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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 最不該恨

面。

下了馬車,他沒有做多餘的客套,也沒有讓宮侍傳話,而是直接與主持說了來意,很快,便也見到了程氏。

雖然當日只是在和安皇貴君病逝當日見過了程氏一面,但是他卻還是一眼便認出了眼前的人。

程氏依舊是一身僧人裝扮,只是他卻不太認得水墨笑,只是先前主持已經派人來告知了他這件事,因而,他也是知道了水墨笑的身份。

只是永寧山與外界與世隔絕,而自從程氏從宮中回來之後,便已經不再去山下打聽司慕涵的事情,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給她帶來麻煩,因為永熙帝的生父已經是葬入了泰陵了,而且,每隔一段時間,雪暖汐都會給他來信,信中,鉅細無遺地描繪著司慕涵的一切。

因而,即使如今永熙帝以及全宸皇貴君的事情已經傳了個遍,程氏也依然一無所知。

所以,對於水墨笑的忽然到來,程氏有些訝然,畢竟這些年除了雪暖汐之外其他人都沒有來過,而他雖然也猜到或許宮中也有人知曉他的存在,但是卻也未曾想過水墨笑會上山來找他。水墨笑上前,對著程氏行禮:“水氏見過大師。”

程氏一愣,然後想將其扶起,然而,卻被水墨笑拒絕,那張與司慕涵神似的面容顯得更是疑惑,心也有些不安,“你……”

他對他行了大禮,那便是知曉他的身份,可是他為何這般?

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水墨笑跪在了地上,抬頭看著,未曾說話便先落了淚,這些日子,心裡一直壓著的無助以及茫然在這一刻全部湧現了出來,自從得知了雪暖汐出事之後,他便一直壓制著自己的情緒,因為他是鳳後,是後宮之主,若是連他都亂了,那其他人便會更加的亂,可是如今見了程氏,即使他只見過了程氏一面,這些情緒便再也壓不住了,即使他和程氏甚至沒有說過一句話,但是,這一刻,他看著程氏那張與司慕涵神似的面容,卻像是找到了支柱了一般,因為他是司慕涵的生父,是一個可以給予他支撐的長輩,“陛下出事了……”

他是他最後的希望。

程氏聞言臉色隨即一變,立即彎腰扶起了他,“到底怎麼回事?你說涵兒出事了?涵兒出了什麼事情?”

“陛下沒有大礙……只是皇貴君卻……”水墨笑哽咽地說著,“皇貴君歿了……”

程氏臉色變得更是難看。

隨後,在程氏的震驚當中,水墨笑將事情的經過一一說與了程氏知,而程氏在聽完了這一切之後,整個人呆住了,便這般愣愣地坐著,如同石化了一般。

水墨笑再一次起身跪在了程氏面前,誠心懇求,“陛下如今的情況很不好……若不是臣侍沒有法子,也不會上來打擾大師清修……臣侍請大師隨臣侍下山……您是陛下的生父,她會聽你的……”

程氏微微拉回了一些神智,看向了跪在地上的水墨笑,又過會兒,他方才吐出了兩個字,“冤孽。”

水墨笑瞳孔微微一縮。

“我隨你下山。”程氏垂下了眼簾,手中的佛珠轉動的更加的快,那手,也在輕輕地顫抖著,他一直擔心著女兒會重蹈他和她母皇的悲劇,可是沒想到,最後的結果居然是這般樣子。

他們避免了重複他的悲劇,可是,上蒼卻又將另一個悲劇加諸在了他們身上。

為何,上蒼總是要這般作弄人?

為何?!

程氏已經平靜了許多年的心在這一刻泛起了痛楚。

水墨笑聽了程氏的話,滿心的感激,雖然他也猜到了他一定會隨他下山,可是,親耳聽了之後還是覺得高興,他已經許久許久未曾有這樣的情緒了,“謝謝……謝謝……”

他又是哭著又是笑,甚至有些語無倫次。

他的心已經壓的太久了,心裡的一切,已經獨自承擔了太久了。

如今,他終於可以找到了一個分擔的人。

程氏看著水墨笑這般模樣,心頭一酸,這些年雖然他未曾見過水墨笑,但是雪暖汐每一次上山都會提及他,對於女兒的這個鳳後,他談不上喜歡,但是卻也欣慰,至少,女兒沒有遇上如同先帝鳳後那樣的男子,而且,他看得出來,水墨笑對女兒也是真心真意。

皇家,後宮,最缺的便是真心真意。

程氏想起了雪暖汐,心頭一陣陣疼痛,那般一個好的男子便這樣被上蒼給收回了性命,真的是天不佑好人嗎?他吸了口氣,然後起身扶起了水墨笑,“孩子,起來吧。”

水墨笑點著頭站起。

“我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