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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下里懺悔自己的行為不端嗎?不,這些話是在嗜性者匿名互誡協會(Sex Addicts Anonymous)斯蒂文·查普利和戴維·泰爾伯特:《燃燒的慾望》,第35頁,西格奈特出版社,紐約,1990。的一次聚會上所作的公開陳述。SAA受戒酒療法的啟發,是對嗜酒者匿名互誡協會(Alcoholics Anonymous)的直接仿效。還有其他的組織和分會:嗜性者匿名互誡協會和既嗜性又嗜愛者匿名互誡協會主要是針對異性戀者的;諸如性強迫行為者匿名互誡協會之類的團體則是同性組織。SAA團體採用嗜酒者匿名互誡協會倡導的“十二步”恢復療法;按照這種方法,協會成員應首先承認他們受到某種自己無力控制的強迫性行為的支配。嗜酒者匿名互誡協會的“聖經”中所列的第一步是:“我們承認自己對酒精無能為力——我們的生活已變得難以控制而混亂無章。”SAA要求其成員以作出同樣的承認開始,然後逐步克服自己對性慾的屈從。

為了扭轉福柯所論及的那種趨勢(這種逆轉是頗為有趣而且是意味深長的),SAA的倡導者——他們大多都不是醫務人員——已尋求將性癮醫學化。他們提出,應將這種“情況”作為“性慾過度亢奮症”列入診斷手冊。這種看法未免有點牽強,而聲稱人口中有很大的比例受到這種病的折磨那就更為牽強了。然而這樣說倒符合酗酒的情況,據估計美國成人中染有酒癮的人數多達1/4。醫學界花了很長時間才正式承認酗酒為一種癮,即使它有明確的生理學根據。

性癮乍一看只不過像是另一種怪癖——或許是一種利用輕信的大眾的新方式,因為一個得到公認的精神病學範疇可以幫助有關當事人獲得醫學基金,尋求研究支援並把自己裝扮成新型的專家。但是這裡發生的情況要比這個觀點所暗示的複雜得多,無論是在性活動領域還是在更廣泛的層面上。性癮只是過去5年來急劇增加的得到公認的各種癮中的一種。對另一些東西,如毒品、食物、工作、吸菸、購物、鍛鍊、賭博都可以上癮——而且,撇開特定的性成分,對愛和家庭關係也是如此。喬伊斯·迪澤勒和詹姆斯·迪澤勒:《如果你真的愛我——在家庭中怎樣擺脫一種癮》,麥克米蘭出版公司,倫敦,1989。這僅是非常廣泛的文獻材料中的一例。為什麼近段時期來癮受到如此廣泛的談論?要回答這個問題——它關係到我整本書的論點——不妨讓我們看一看性癮的問題,並且考慮一下在何種意義上(如果有的話),它不是一種淺薄的治療新花樣而是一種真正的現象。

性與慾望

“女人需要愛,男人需要性。”假如這句陳詞濫調正確的話,那麼就不會有什麼性癮的問題了。男人好色,恨不得性夥伴越多越好,這完全是他們的男性本性所使然。女人渴求愛而壓制了所有的性傾向,則是為了獲得愛與被愛的報償而付出的代價。

然而至少是在當今世界,這一古老的觀念可以被推翻了。女人需要性嗎?是的,從總體上說,女人們第一次可以把獲得性快樂作為自己的生活和家庭關係的基本組成部分,而不必再背上蕩婦的名聲。男人需要愛嗎?他們當然需要,儘管表面上似乎正好相反——也許他們比大多數女人更需要愛,不過這一點還有待進行多方面的探究。因為男人在公共領域中的地位是以對?密關係的變革的排斥為代價而達到的。

所以,我們不妨看一看,如果這種說法被推翻,我們會得到什麼樣的結論。我將從一位年輕女子格麗的豔史開始,她與明尼阿波利斯地區的一個SAA團體有聯絡,並且參與了夏洛特·卡蘇所作的一項調查女性性癮的計劃。夏洛特·卡蘇:《女人、性和癮》,曼德里恩出版社,倫敦,1990。卡蘇的書對性癮問題作了精彩的思考,我在以下的章節中大量吸收了它的觀點。像許多治療文獻一樣,我從頭至尾參考了這本書,不過,我是按照加芬凱爾的“檔案分類法”來對待它的:既把它作為有關個人和社會變化過程的檔案,也把它作為這些變化的徵候。在她加入SAA之前,格麗過著一種人格分裂的生活,就像任何一位上班時可能是正直誠實的謙謙君子而下班後則可能是一門心思從事性徵服的色狼的男人一樣。那段時期她在一所學校當助教。晚上她有時去上上別的課,但也經常光顧單身酒吧,就在她加入SAA前的那幾個月,她同時與4個不同的男人有性關係,而這些男人中每一個人都並不知道其他人的存在。當她發現自己儘管比以前更加小心但仍然染上了性病時(這是她一生中的第12次),她感到生活出現了危機。為了查出可能已受到傳染的其他人,她必須要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