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陸歡要受欺負的時候,他們都是一臉的幸災樂禍,誰知道這個人是什麼脾性,萬一自己哪裡惹到了他也給來上那麼一下,就看房門上彎曲的鋼管就知道聲音沙啞的漢子那幾下不是好承受的。
貪婪的吸了幾口,張寶強看見熊貓這個牌子,立刻就捨不得抽了,把還剩下多半截的煙掐滅夾在耳朵上,心疼的道:“媽蛋這可是好煙,我留下來慢慢抽。”
說著細緻的夾到了耳朵上,那副心疼的樣子讓陸歡又好氣又好笑,把自己手裡還剩下的多半盒的熊貓都丟給了他,罵道:“都給你,別這麼小氣。”
張寶強眼裡閃過一絲狡黠,飛快的就接了過來,好像是早有預謀,而且早就把陸歡的反應算計了清楚。
陸歡微愣了一下,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這個傢伙,還真是有一點鬼門道,和自己相處還不到半個小時吧?就已經能算到自己會看不下去他那副樣子,把剩下的煙都給他了。
如果有足夠的表現機會,這個傢伙會是天生的外交家,他有一雙能洞徹人心的眼睛,在談判桌上絕對是絕對犀利的一把刀,能把丟人的底線算的清清楚楚。
雖然有了一盒,但是張寶強對自己手裡那一根依然足夠珍惜,得意的掛在耳朵上,對著陸歡侃侃而談:“陸兄弟,我比你大上幾歲,託大喊你一聲兄弟總沒錯吧?我說覺得跟著你能發財,那就是實話,這個世界上最樸實的道理,有錢就是最重要的。”
張寶強執念頗深的一指被陸歡收拾的那幾個傢伙:“你就說有錢吧,那幾個傢伙就能把命賣出去,雖然是有警局這邊配合,但是誰知道會有什麼後果,他們也真敢做。”
說道警局這邊配合,小獄警的臉都白了,連忙擺手道:“沒有的事,沒有的事,我什麼都不知道。”
陸歡和張寶強相視一笑,沒有說什麼,事實是怎麼樣的他們都有眼睛會自己去看,這個小傢伙有可能是被上級命令,但是不管什麼事情他絕對是門清,從剛才他給陸歡遞煙的速度就可以知道,這不是什麼正義感過剩的天真孩子。
張寶強看著陸歡噴雲吐霧不說話,猶豫了半天,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又和陸歡借火,那半根菸點了,一個人沉默的啜了起來。
還想等他扯上一大篇鬼話的陸歡有些意外,實在不防他擺出這麼一副深沉的樣子,簡直不能接受。
他踢了張寶強一腳,笑罵道:“你給我起來,給我說清楚我哪能發財,到時候我也勤抓著點,現在我可窮的要死。”
“陸兄弟,你別急,你看你小小年紀就能去別人奮鬥一輩子都進不去的包廂看演唱會,你說這個能力還有幾個人能有?反正我是做不到,就這一點,我是真服,而且你還說你沒背景,不過你是發財還是做官還是殺人放火,我都跟定你了,鞍前馬後,七乘二十四小時服務,只要你給我一口飯吃,你讓我做點什麼我要是皺一下眉頭,我就在姓張,死了之後讓野狗把我的身子變成一堆堆狗屎!”
“夠了,你說這些做什麼。”陸歡皺眉,他不怎麼相信發誓,也不怎麼喜歡別人用自己的生死說事,看著張寶強一臉誠摯和決絕,其實他心底也有一點異樣。
從山裡出來,不管是醫術驚人還是武力無雙,看重他的人確實不少,但那都是因為他某一方面的能力,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想法想要從陸歡這裡得到什麼,然後給以他一定的回饋,這都是帶著一種施捨的情緒。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斬釘截鐵說你以後能成就一番事業,然後用一種類似古人獻忠誠似的態度表示一輩子的追隨。對於張寶強說的,陸歡其實不一定能看得清,但是他聽得出這個人的決心,他是真的決定這麼做了,恐怕幾輛車都拉不回來了。
陸歡第一次感覺到一種責任壓在自己的肩膀上,聲音也緩慢了起來,字斟句酌的道:“張寶強,謝謝你看好我,說實話我自己都不知道我這輩子到底能不能混出來。我不是那種一定要努力的性格,能懶就懶,別人不惹我我也沒有什麼心情把非要成為那人上人,把所有人都踩到腳底下,所以你就是真的跟我,也不一定那混到飯吃。你說的,我可以接受,以後我們可以做朋友,但是你要說什麼服務的,我不需要。”
張寶強見陸歡正色起來,他也收斂了笑容:“兄弟,我和你說個事,當然我們剛來城裡不久的時候,遇到過一個老瞎子,當時他沒幾天了,就是說自己想吃一個烤山芋,可是誰也懶得管他,我也想走,可是我妹妹不忍心,就給他買了一個烤山芋,五塊錢,卻是我當時身上的三分之一積蓄了,老瞎子吃了之後精神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