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兩人聊了一會,又安靜了下來。
喬明瑾瞧著周宴卿眼底的青色,想了想,問道:“你是遇上什麼事了嗎?”
周宴卿看了她一眼,眼光在喬明瑾的臉上停了停,良久才略帶疲憊地說道:“也不是什麼大事。”
側著頭看了看喬明瑾好看的側臉,想了想。說道:“我跟你說過我家裡的事嗎?”
喬明瑾搖了搖頭:“不曾。”
“那你聽過我家的事嗎。或是關於我的?”
喬明瑾聽了,也側頭看了他一眼,眼前這個男人,眼神清明。碧玉簪發。仍是一副丰神俊朗的樣子。身上帶著富貴人家的氣勢,側著頭像很是期待地,等著她的回答。
“略瞭解了一些。”
周宴卿聽了。把頭扭了過去,又目視前方,很是出神的樣子。
良久才道:“我十八歲那年,我母親為我定了一門親事,是舅舅家的表妹。小時候也常在一處玩的,倒也談不上多喜歡,只是覺得並不討厭。覺得與其找個不瞭解的,倒不如從了母親的話,知根知底,也好做個孝子倒也相安無事了一年。只不過,她身子弱,在生產時沒能挺過去,孩子最後也沒生下來”
喬明瑾還是第一次聽到有關於他的事。
周家的事她倒是略瞭解了些,不過也僅是有什麼主子,具體主子的事,她倒是並不清楚。
也不知他妻子是那樣沒的。聽了也不知如何安慰。
很明顯周宴卿也不是要尋個人安慰的。也許他只是想找個人聽他說說話。
良久,又聽到他說道:“四年了,我也一直沒再說親。倒不是沒有不合適的,只是我並不想。這幾年四處奔波,在青川縣的日子並不多。我母親只以為我是因為前頭妻子的緣故,以為我是傷心過了頭,倒也沒催我。倒讓我過了幾年安穩的日子。”
良久又道:“你知道吧,我家有六個兄弟。我是最小的那個。是母親的嫡三子。我母親生了我大哥,我三哥,也就是文軒的爹,還有我。二哥、四哥、五哥都是我爹的小妾生的。父親雖不在了,有母親和大哥,家裡倒也太平。”
“我大嫂的父親是臨縣的知府,她是家裡的庶女。當年我家下聘時,給了不少聘禮。她那知府的爹一直沒瞧上我家商戶的身份,不是多看重這門親事,可能還覺得我們家有些高攀了。不過自從京裡的周家今年在聖上面前得了臉,他倒是又想起我周家來了。”
“我大嫂前段時間又提了我的親事,說她家有一個庶妹很合適。而我那幾個嫂子也各有想頭,如今瞧著我管著家裡大部分產業,都是各有打算。而我舅家,也一直想再打發個表妹嫁過來,好讓這門親戚一直做下去”
喬明瑾很是耐心地聽著,一直知道大戶人家裡複雜,聽他這麼一說,也不知該回應些什麼。只安靜地聽著。
她是知道這個週六爺曾娶過親的。
他有這樣的家族,又是二十出頭的人了,又是嫡子,若是庶子,嫡母打壓,倒也有可能婚事不順,可一個管著家裡大半產業的嫡子,二十出頭沒成親,就說不過去了。
一般大戶人家的公子,不說妻子,就是妾室通房都不少。
只是她並不知道這些具體的情況。
她一直沒聽到他兒女的情況,瞧著他不像是不能生的人。倒沒想到是這樣的情景。
“想必你母親一直想讓你能留個後吧?你不是最小的兒子?怕是就為你操心了。”
周宴卿聽了,看了她一眼,又說道:“前頭妻子有孕時,我倒也歡喜。只是最後沒能生下來家裡倒還有一個妾室。是有一年我到京裡,族叔送的。另還有兩個通房,都是前頭妻子陪嫁的丫環。我們這樣的家庭,也沒什麼承爵什麼的,倒也不在意嫡子一定要生在庶子前面,庶子左不過家產分得少些罷了。這些年,倒都沒給我添個一兒半女的,倒是去年有一個通房有過身孕,母親還說生下來就晉她為姨娘。只是後來又小產了”
“你很想要個孩子嗎?”
“倒不是有多想,反正我還年輕。只是母親一直唸叨。她又不看不上我大嫂家的幾個妹妹。還是想著我舅家那幾個表妹。這段時間。家裡一堆表妹,幾個嫂嫂家也都有妹妹過來”
喬明瑾笑了笑:“那不是很有眼福?”
周宴卿斜了她一眼,嘁了一聲:“眼福?什麼眼福,鬧得我不得安生。”
喬明瑾不厚道地笑了起來。
很容易就想到。他一回到家。各路表妹守在他必經的路上。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