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省得有人走,還要讓她聽到那個女人活得好好的訊息。
吳氏去了兩趟青川城,柳氏倒是見到了。只媚娘去了兩次都沒見到。柳氏只說她女兒到外面攬活做了。
吳氏喜得連聲誇。
攬活做好啊,多掙幾個錢,嫁妝才會越豐富不是?那帶到她家的還會少了?
頭一次來柳氏對她很是熱情,拉著她說著兩家兒女的親事,又照例提起她那個待她如何如何如珠似寶的男人。
又說死去的相公如何如何疼寵兩個孩兒,多麼多麼不捨得母子三個吃一分苦若是他還在,女人找個城裡殷實的人家,兒子讀書用功,科舉有望,該是多讓人豔羨的事?
怎奈上蒼不公。
淚水橫流得讓素來硬心腸的吳氏都悲切了幾分,讓她聽了都覺得他那鄉下兒子不該換了人家城裡頂樑柱的一條命。
真真是造孽啊。
這債如何能不還?
可第二次待她拿著鄉里做的小食,大包小包再去的時候,那柳氏怎麼瞧著好像跟上次有些不一樣了?
再不拉著她的手回憶往昔不說,還不那麼急切了?她女兒又大了一歲,反而不著急了?
吳氏一向覺得她看人看得極準。
難道老三對她們說了些什麼混帳話?
還是人家找到比她那鄉下兒子更好的人選?
不行!可不能黃了!
她可再不想把那個姓喬的迎回家再當媳婦了。就算她如今有了兩個錢也不行。
就她那冷心冷情的樣,一副清高的模樣,她如何使喚得動?
她養兒一場,替他們娶來婆娘,可不是讓她們來拿捏婆婆的!
吳氏急得嘴上冒泡,一刻不停地往衙門裡尋她的三兒。
不曾想,又像上次一樣沒見到人。
只聽人說,去鄰縣了。還要好些天才回。
她可不能在城裡乾等著。她一日不在,家裡那兩個媳婦就翻了天了。再說城裡也沒人供她使喚。
吳氏匆匆往她家大兒女嶽春分租住的房子去了一趟。
沒想到女兒女婿沒在家,大白天的在外給人做活還沒回來呢。家裡公婆孩子已都接過來了。
本來不大的院子更是擠得慌。
吳氏和嶽春分的婆婆不對付。
恨衛家那婆娘因她女兒早幾年沒生兒子把她女兒當牛馬使喚。只管寵著小兒。如今小兒把家業敗光了,又要粘上女兒一家。
在鄉下自己種個菜,養個雞鴨,做什麼不能餬口?再說還有別個兒子兒媳在家能幫襯,做什麼非要擠到城裡來?
等著她女兒一天辛苦賺兩個血汗錢回來好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她兒子還是衙門裡人呢!如今升任捕頭,月錢升至三兩呢。她都沒全家搬來城裡住。
真真是兩個老不羞!
吳氏在嶽春分處呆了不足一盞茶時間就出來了。
又不甘心地跑到衙門看了。衙門口的雜役都要被她煩死了,再次申明她兒子嶽捕頭不在衙門裡,吳氏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回了。
吳氏想到她升官的三兒子,眼裡直冒綠光。
一個月三兩呢。可比原來的八百錢多多了。
到時候,每月發晌的時候。她就到縣裡來,她親自來領。
有三兩呢!
家裡能多少寬裕?兩個孫子也能時不時吃到肉了。她女兒小滿也能有多幾個錢打點嫁妝了。
還好她之前把說給小滿的人拒了。如今她兒子可是升任捕頭了呢。說給小滿的人自然是要再上一個檔次的。
下次不能找下河村附近的媒婆了。她們認識多少人?城裡大戶人家的門口開在哪個方向都不知道呢。
下次得去城裡找官媒。那官媒手裡握著的才是青年才俊呢。
吳氏沒捨得錢。喜滋滋地蹭了一輛往下河村方向拉貨的牛車,爬了上去。
裝了老半天可憐,人家不耐煩她的纏功,只好免為其難讓她爬到一堆麻袋頂上坐了。
這一趟可不又能省下幾個銅板?
吳氏樂得嘴咧老高。
省幾個銅板可能幹好些事呢!
下次貨郎來了,也能給東根和北樹買下一大塊糖塊了。
省得兩個寶貝孫子總說琬兒如何如何,說她自己有小荷包,又買了多大多大的糖。找她哭訴,戳她的心肝。
吳氏坐在牛車的麻袋頂上,想上一遍那兩母女,都恨得咬牙。大的養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