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指頭,已經被凍成了詭異的青紫色,但是到了此時,希芙蒂婭已經感覺不到手指的疼痛了。有的,僅有一片麻木,宛若手指已經消失了一般。
唯一能做的,她已經拼盡全力的做了。現在,只能祈禱路過的魔獸不要發現她了。
黑暗的地穴內,她仰著頭,怔怔的看著那指頭大小的洞口中照進來的光芒。現在的她,也只有期待一會兒的大雪覆蓋下來,將這個洞口最後的痕跡徹底掩埋。
那樣,至少能夠減少她被路過的野獸們發現的機率。
心神終於放鬆下來後,無邊的睏意頓時如潮水般洶湧而來。難言的疲憊中,希芙蒂婭緩緩的閉上了雙眼,整個人都陷入了無聲的黑暗世界。
這樣的黑暗也不知過了多久,似乎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又似乎才過了幾個小時。當外面響起的熟悉笑聲喚醒了昏迷的希芙蒂婭時,蜷縮在洞穴內的她張了張嘴,只感覺嘴唇一片的乾燥,喉嚨火辣辣的,腹中飢餓得如同刀絞。
而身體上的傷口,比起之前好了一些。但是隨著那頭冰蟒的能量被消化殆盡後,身體的修復機能也變得緩慢異常,特別是那因飢餓而疲憊無比的四肢,虛弱得沒有絲毫的力氣。
希芙蒂婭可以肯定,這時的自己,脆弱得連一個剛出生的嬰兒都不如。
不過……這個熟悉的笑聲……這個清脆悅耳的笑聲……似乎……在什麼地方聽過?
希芙蒂婭努力的側著頭,半邊臉都趴在冰冷的地穴中,被凍得麻布無比。但是她卻不在意,她只是努力的分辨著那自森林深處飄來的清脆笑聲,到底是誰的。
昏沉的大腦,在此刻變得異常的遲鈍。混沌一片的腦海,幾乎如同一團漿糊。希芙蒂婭聽了許久,都未能在記憶之中找出能夠對應的聲音。
這種清脆悅耳,宛若風鈴一般的純真笑聲,這種洋溢著最珍貴的幸福、發自靈魂深處的安心的笑聲,那分明應該是聽過一次就不會忘記的。
那種安心,是十淵獄中最奢侈的物品,是最讓人妒忌的東西……這樣的笑聲,應該聽過一次就不會忘記了的,為什麼……為什麼就是想不起來呢?
希芙蒂婭努力的回想著。然而平時靈活的大腦,在這個時候卻是昏昏沉沉的一片混沌。雖然覺得熟悉,但她卻始終未能想起聲音的主人是誰。
直到……
“秦浩哥哥,這一次我們真的再也不跑了嗎?那些兇巴巴的麋鹿人真的不會再追上來了嗎?”
“安啦安啦,我們這次可是連續趕了十多天的路,早就脫離那群混蛋的活動範圍了。要是這樣都能讓那些傢伙追上來,我給他們寫個服字!畢竟它們最大的目的,就是要把我們趕出他們的活動區域,避免我們以後襲擊他們。現在它們目的達到,為什麼還要繼續追殺我們?嫌人死得還不夠多嗎?”
“那我們現在在的這個區域裡。會不會也有跟那些麋鹿人一樣兇巴巴的半獸人聚居啊?要是被它們發現了,它們會不會也跟那些麋鹿人一樣,攻擊我們啊?”
“這個嘛……我就不知道了,雖然我目測應該是沒有,但是天有不測風雲,惡魔有旦夕禍福,將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清,不是嗎……阿諾雅,你覺得這附近有半獸人的村子嗎?”
“…………”
“誒?阿諾雅?”
“…………”
“問你話呢。怎麼不說話?”
“…………”
“咳咳……那啥,別不說話嘛,在魅兒面前,你這樣讓我很沒面子的。好歹也搭句話唄……阿諾雅?小阿諾雅?可愛的阿諾雅?美麗的阿諾雅?阿諾雅殿下?阿諾雅大人?阿諾雅陛下?喂!你再不說話。你抓你胸了啊。”
“你可以試試。”
“誒?真的嗎?”
“恩。”
“嘿嘿……那我就不客氣了。”
“…………”
“…………”
“…………恩?怎麼放棄了?”
“呃……咳咳……那啥,你先把武器放下來,咱倆有話好好說。一言不合就動刀動槍的,那是野蠻人的行事風格。跟你上位神魔的高貴地位不符,咱倆不是朋友嗎?別拿武器對著我啊,那很危險的!”
“…………你很喜歡抓嗎?那你可以抓魅兒的。她絕對不會反抗你……說不定還會很乖巧的自己獻出來,隨你揉捏,無論什麼姿勢,甚至是更進一步也不是不行。”
“對啊對啊,秦浩哥哥,如果你真的想……想……想的話,魅兒……魅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