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由於昨天王爺情急之下站起來過,造成了氣血湧流倒是推動了原先淤堵的經脈。只是雖說康復有望,但做起來也不容易。至少最近這一個月恐怕是要臥病在床了。”
顧青盼聽得陳太醫說的玄乎,繞來繞去有些發暈,倒是也聽懂了他的話,不過也正是因為聽懂了他的話,看著陳太醫的眼神就愈發的探究。
似乎是看出顧青盼眼中的疑惑,他輕咳了一聲,趁著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對著顧青盼眨了眨眼睛,看著顧青盼一愣,隨即臉色微黑。陳太醫一把年紀的人了,這眨眼睛的動作做起來看著還真是有違和感。不過這戲既然要唱下去,那也不能只是獨角戲不是。
“王爺的腿疾有的治本宮昨天倒是聽說了,只是不知道該如何治,還請陳太醫弄出個陳條來。”顧青盼臉色微紅,看上去像是因為赫連澤的腿疾有治而激動的。
……
這邊才打發了陳太醫,那廂門口就開始熱鬧起來。就在顧青盼微微皺眉臉色不悅的時候,碧漪打了簾子進來,“王妃,盧側妃說是要進來照顧王爺,廖姨娘她們也來了。”
“讓她們進來。”顧青盼看了眼閉著眼睛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人撇了撇嘴巴。
“王爺,王爺你沒事吧!你如果有個三長兩短妾身該怎麼辦吶!”
盧明琴才一進屋,也不說給顧青盼行禮,直接撲到了床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看著她那狼撲一般的動作,顧青盼心中一驚,生怕她一個用力過猛直接撞上了赫連澤的傷口,因此臉色也不好看起來。聽著她鬼哭狼嚎的聲音,眉頭更是皺得可以夾死一直蒼蠅。雖然赫連澤此刻根本就是假寐,沒有那麼虛弱,但是無論如何重傷也是真的。
只見她臉色一沉,聲音清冷如冰,“王爺還沒死呢!盧側妃這是在嚎誰的喪呢!大早上的就哭哭啼啼,有力氣沒處使的話就去給王爺煎藥!”
盧明琴原本還想在哭,被顧青盼這麼一斥,一嗓子的話突然卡在了喉嚨裡愣是頓在了那不上不下,老半天之後全部化作了一個響嗝。
廖姨娘幾個本來就是隨著盧明琴一起進來的。只是她們不敢像盧明琴那般放肆。安安分分地給顧青盼行了禮,站在床邊準備待會兒問問赫連澤的傷勢,也著實沒有想到盧明琴一進來便會嚎上這麼幾嗓子,更是沒有想到這所謂的大家閨秀,側妃娘娘竟然就這麼生生的憋出了一個響嗝來,頓時也有些發愣。
“給盧側妃端杯茶。”顧青盼掀了掀眼皮,淡淡地吩咐著,雲淡風輕的樣子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看著她這般淡然無視的樣子,盧明琴原本聚集起來的怒火突然像洩了氣的皮球。那種已經握起了拳頭,最後卻連棉花都沒有打到的無力感讓她深深挫敗,不甘中又有些尷尬,只好唬了臉坐在一邊不講話。
“王妃,王爺他沒事吧?”出乎顧青盼意料的是率先開口的不是盧明琴,也不是劉夫人,竟然是一直不聲不響的廖姨娘。
看著她低眉順眼,眉頭寒了一抹愁緒的樣子,顧青盼輕嘆了口氣,心中暗惱赫連澤招蜂引蝶,臉上卻也淺淺地笑了笑,“王爺沒有大礙,廖姨娘不必掛心。”
“哼!要是王爺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和皇上太后交代!”盧明琴看著顧青盼從容的樣子就整個人不舒服,再一想起赫連澤是為了她才受傷的,那陰陽怪氣的語調更是拖了老長老長。
顧青盼瞥了她一眼,“王爺如果真的有事難不成就如了你的願?你是打算守活寡還是已經找好了下家就等著王爺斷氣?”
“你,你竟然公然詛咒王爺!”盧明琴白了臉,生怕真的被岸安上一個不貞的罪名。
“盧側妃心繫王爺,來人吶,帶著她去小廚房給王爺煎藥!”
“顧青盼你個賤人!你想害死盛哥兒還不夠,現在折騰了王爺又要折磨我,你個掃把星!難怪會家破人亡!”盧明琴被李嬤嬤拉著手臂不斷的扭動著,“你們這群廢物,沒看見你們的主子在遭罪嗎?還不趕緊把這見婆子扯開!”
“啪!”一聲脆響打斷了所有的叫囂,坐在椅子上的顧青盼不是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盧明琴的面前,面色陰沉地盯著她,“記住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以後再讓我聽見你亂講話就不是這麼簡單可以完事的了。請盧側妃回去,禁足一個月。”
“你打我!你竟然打我!顧青盼你有什麼資格打我!我爹爹是當朝太傅,我要去告訴太后娘娘!”
“為什麼不敢?記住了你現在是王府的側妃,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