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個心中大急,正yù繞過發瘋的何盈盈,一股狂烈的殺氣從天而降,卻是那蒙面刀客揮刀劈來!這一刀如怒海cháo湧,帶著近乎毀滅的殺戮氣息,刀光籠罩範圍之內,人人寒毛倒豎。那使鐵鞭的漢子怒道:“你***瘋了不成,寶物又不在我等身上!”
胡笑天以刀為劍,施展出新近學會的“怒海無情劍”,默不作聲地揮刀連斬,忽左忽右,將對方的喝罵怒叱當成耳邊風。
眾高手都不是傻子,心中霎時雪亮,這蒙面刀客居然不是來奪寶的,而是要幫助恆山派拖延時間!當下嘩的一聲,四散分開,爭先恐後地朝甘雨琦消失的方向撲去。胡笑天刀光一收。銜尾急追。
何盈盈絕處逢生。又是歡喜又是難過,噹啷拋下長劍,一瘸一拐地衝到林亮身邊,一把將他攬入懷裡,兩行清淚簌簌滾落,哽咽道:“師兄,你為何不跟著甘師妹走?為何要回頭送死?!”
林亮胸口溢血,一邊低聲咳嗽,一邊勉強笑道:“你我同門二十載,我怎能忍心拋下你不管?你別哭了。你再不給我上藥裹傷的話,我可能真要流血而死了。”
“不許胡說!”何盈盈撲哧一聲破涕為笑,眼中閃過縷縷柔情,忙從懷裡掏出金創藥。用牙齒咬開瓶塞,把藥粉不要錢似的撒到林亮的傷口上。林亮忍痛提醒道:“師妹,你自己也受了傷呢,省著點用。”何盈盈含淚笑道:“我的傷不礙事,保住你的xìng命最重要。”
話音方落,忽聽一把yīn冷的聲音嘿嘿笑道:“好一個郎情妾意,好一對苦命鴛鴦!”
何盈盈臉sè一紅隨即變白,目光急急掃去,長劍卻遠在七步開外!沒等她起身拿劍,人影嗖嗖連閃。一群邪氣凜然的高手落在四周,為首之人皮笑肉不笑道:“這位姑娘,宇文政這廂有禮了!”
那些意圖奪寶的漢子甫入林中,便取出火摺子晃燃,散開搜尋甘雨琦可能留下的痕跡。可惜夜sè漆黑,林木莽莽,要想找到一個蓄意躲藏的高手,簡直比大海撈針還要難。
胡笑天前腳後腳地追來,收斂氣息,迅速逼近那使鐵鞭的漢子。打算利用自己擅長夜戰的特點,將對方各個擊破。那漢子口中罵罵咧咧的,恨不能一把火燒了這片樹林,好把甘雨琦逼出來,忽覺頭頂一團冰寒殺氣罩落。立即矮身橫閃,鐵鞭同時上撩。噹的一聲,火星四濺,目光掃去,破口大罵道:“王八羔子的,你小子yīn魂不散!”
胡笑天藉著反擊之力倒躍回樹上,雙足一蹬樹幹,吐氣開聲,鋼刀彷彿要劈開大山一般,朝敵人當頭猛劈。
那漢子剛剛硬接一刀,手臂被震得痠麻,眼見第二刀來勢更為兇猛,心中既驚且駭,靈機一動,趕緊將左手的火摺子丟開,足尖使力,倒躍進濃重的yīn影中,企圖藉著夜sè掩護避開敵人的殺招。不過他做夢都想不到對手擁有天眼通之利,眼看胡笑天刀光斬落,將火摺子斬成碎屑,周圍霎時陷入一片黑暗,正竊喜計策得售,忽然間刀光又起,準確無誤地朝自己胸口划來。那漢子大驚,手忙腳亂地邊閃邊擋,不料砰的倒撞中一棵大樹樹幹,身法一滯,小腹生寒,已然中刀。
胡笑天冷笑道:“自作孽,不可活!”抽刀一揮,割斷了他的咽喉。
這幾下迅如電閃,當其餘四人縱身趕到,見到的只有一具背靠大樹的屍體。他們都是老江湖了,看著屍體上jīng準的致命傷,盡皆皺眉。其中一人沉聲道:“我距離柯老大最近,從他和敵人交手直至被殺,最多隻有三招!殺人者,極可能有夜視奇能!”眾人相視一眼,均深感事情棘手,在如此昏暗的環境下,他們的武功、反應大打折扣,而那蒙面刀客絲毫不受影響,一旦繼續分開搜尋,很可能被敵人一一刺殺!那使劍的漢子當機立斷道:“敵暗我明,大夥兒先退出林子吧!”寶劍雖好,也要有命拿到才行。其他三人嘆息點頭,相互掩護jǐng戒著,緩緩向來路退卻。
胡笑天隱藏在一棵大樹高頭,瞧著底下四人背靠背退往林外,不禁暗暗佩服他們的老辣沉穩。既然阻止對方的目的已經達到,他就不想再節外生枝了,畢竟這四人武功高強,機敏狠辣,還有人擅長暗器功夫,以一敵四的話自己根本佔不到什麼便宜。
那四人情知敵人就隱身在附近,小心翼翼地擺開反擊架勢,直到退出樹林,重新見到星空方鬆了一口氣。他們久行江湖,知道機會一旦錯過,便從此與寶物無緣,當場抱拳別過,嗖嗖四散而去。
半響之後,胡笑天方謹慎地躍出樹林。他左右掃視一遍,正yù抽身離開,忽見那恆山派的林亮仰天倒臥,氣息已絕,而何盈盈卻渺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