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則她每一次都是乘人不備偷襲,只因她知道,就算自己魔功護體,天生奇力,單打獨鬥也未必能贏他們當中任何一個——她除了修羅苦心經的心法,什麼武功都不會。
其實對付她,非常簡單,只需要不讓她近身就可以了,只要她不近身,刀槍劍戟哪一樣都能往死裡招呼她。
在場有個人,他的眼睛一直盯著花鳶的一舉一動,一隻手放在腰間,拇指不自覺的在刀柄上輕輕摩挲著,他就是楊六。雖然他們都被威懾住了,可這個世上總有人的膽子特別大,不信邪,首當其中的便是楊六當家。他連一個寨子裡的結拜兄弟的婆娘都敢搞,可見此人的心性了。
……五步、四步……
就在眼看花鳶離大門越來越近的時候,楊六猛然出刀向她劈去。
他心裡也有想法,不管這天山童姥是什麼來路,小丫頭也好,老太婆也罷,她殺了他們四個兄弟是事實。
倒不是他情深意重,非要報仇,而是有些事不能不為,現在排頭的幾個兄弟都死了,若排輩論數起來,只怕歸許老四當大當家了,老七是和老四一條心,屆時他在這寨子裡還有活地兒沒有?
沒有,所以他不能讓許四當大當家,他必須爭,而要爭總得有個由頭吧。
——行走江湖最重要的一個字是什麼?
——當然是個‘義’字。
——許老四,你連兄弟的仇都不敢報,憑什麼當大當家?兄弟們腦袋提在褲腰帶上跟你混有什麼指望?!
他甚至連到時候逼許四下臺的話都想好了。
當然他也不是真要以死相搏,打得是一擊不中,馬上就逃的主意,橫豎就是要顯得自己比許四有義氣罷了。
花鳶心裡一直緊張,絲毫不敢大意,所以當楊老六出手的時候,她已經用餘光瞥見了。
她之前一共有兩次空手截住過別人的一擊,一是飛紅殺花陣的那個禿子的金剛棍,那時候她封堵的真氣初散,體內受滯許久的修羅經內力如河水決堤般猛然洩出,憑著這股勁兒,她才能勉強截住;二是剛剛的程二那一掌,那一掌程二為了逼她出手而故意降慢了速度……
這一次楊老六全力一擊,用的是精鐵大長刀,她能接嗎?
能……
才怪!
那一刻,花鳶做出了一個決定,她瞥見那一抹刀光,心中冷冷一寒,立馬一蹦老高,抱頭鼠竄,嘴裡還死命的大嚷嚷道:“救命啊——”
發出的聲音哪裡是之前蒼老的語音,根本就如一隻活生生被拔毛的小雛雞一般尖細。
在場包括楊老六在內,當場恨不得絕倒——這小丫頭是個騙子!!
楊老六雖然一刀劈空,可那精神頭兒卻跟打了雞血似地,叫一個亢奮啊,趕忙劈了第二刀,彷彿他劈的不是個小丫頭,而是他通向大當家寶座的路上的唯一一根刺兒條。
“救命—”
你叫破喉嚨也沒人救得了你了——楊老六心中興奮道。
真的嗎?
未必吧……
有片樹葉飛了進來,打在楊老六的刀面上,楊老六的刀被打偏了,花鳶死裡逃生。
一個負劍的黑衣少年,含笑站在門口,花鳶見了不由面露喜色,然而又像是突然想到什麼,還未綻放的笑意一斂,道:
“‘無崖子’你捨得來啦,何不再晚一點,等著跟我收屍更好?”
第二十七章
“‘無崖子’,你捨得來了,何不再晚一點兒,等著給我收屍更好。”言下之意,花鳶對沈青崖現並不十分驚奇,彷彿是早有意料,甚至是頗有微詞。
他的出現,她心裡本是很高興的,可想到之前的事情,終究是不大痛快,雖然是這般,但她依舊是竄到他的身後躲好,打死也不走了。
“你知道我會來?”沈青愁含笑問,對她的態度並無一絲不快的表現。
“仔細一想就會明白,你怎麼會那麼放心的讓我離去,我可是你的命門呢,大意不得。”花鳶半是解釋半是嘲諷道。
也是她後來想到的,如果他真讓她離開,又怎麼會不強要修羅經?而此刻他的現身更證實了,他放她離去只是暫時的,不過是要她體驗現實的艱難,認清事實,學乖一點罷了。
沈青愁沒有反駁,走進忠義堂,忠義堂裡一群受騙的群眾氣勢洶洶,像一群狂躁低吠的惡狼一樣,個個摩拳擦掌,誓要將兩人活撕了。
血氣上腦的他們,完全忘記了這個少年剛剛僅僅用一片樹葉就打偏了楊老六的刀,也沒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