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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不愧是將軍,胸襟寬廣,能接受小弟無禮一言,小弟甚感敬佩。」
緩了緩神色,子鷙很高興將軍的反應給彼此都留了條後路。方才的這個賭注,倘若將軍震怒地斥責,或強硬的不認為自己有錯,就代表將軍的心已不在照王、不在千陰國身上。考慮大局,最後子鷙勢必得為了保護照王而除去將軍。
「來吧,我一個人做事一個人當,今天不走,就是為了等你。我知道處處依賴你的照王殿下,一定是派你來。我很高興猜對了,你也沒辜負我的期望,讓我知道自己是怎麼蠢死的。現在我終於可以心服口服地踏上黃泉略了。」
撩開自己的亂髮,白將軍將自己脖子準備好,道:「你就給我一個爽快,一刀子從這兒切下。麻煩你帶著我的腦袋交給照王時,幫我告訴他,我很抱歉。請殿下不要再追究我家人的責任,我已經和他們都斷了緣分,趕他們離開了。」
「將軍,您將這重責大任託付給我,是否意味您願意給我一點信任呢?」
「魏大人,我頭都給你砍了,還有什麼不能給的?我當然信任你。」
「那麼,您能再多信任我幾個時辰嗎?」
「你這話是。。。。。。」
「我想再糟糕也不會比此刻的情況更糟,所以我們就試試看吧,看我能否為您保住一線生機?」
千陰的早朝向來很早,有個絕不晏起、不早退、不缺席,熱心公務的君王,本來是件值得眾大臣們高興的事,但是。。。。。。
陰沈,太陰沈了。
朝堂之上分列為二的左右大臣們,面面相覷著,眼神中莫不傳遞著同一個問號……究竟是是誰?又是哪個沒長腦的,惹得照王殿下心情欠佳?
殿下大發雷霆時已經很嚇人了,可是當殿下以一雙陰沈眼、寒冰臉,輪流地看著鴉雀無聲的眾臣時,那感覺就像是被蛇盯上的青蛙,他們想也無處可逃啊!
他們腦中另有一個共通的疑問……誰會是頭一個倒黴的傢伙?
因為照王殿下的脾氣就像是一把妖刀,一旦出鞘,不見血是收不回來的。
內侍總管宣佈早朝開始後,趕鴨子上架的大臣們,手中拿著奏摺,一個個硬著頭皮上前啟奏。原本有壞訊息的,先壓下;原本要求增加經費的,改天講;原本有捷報的,報得更大聲。總之,大家都膽戰心驚地怕風向一改,自己的腦袋就不保了。
照王陰沉著臉,其實心思根本不在朝堂之上。
沒錯,他是說過不許魏子進宮,但魏子不在身邊,他看一切都不順眼、不對勁。這些畏怯地望著他的眼的大臣、這些隱惡揚善的空洞奏摺,不僅不值得聆聽,更不值得他花心思在上頭。
他腦海中有道任性的聲音說著:還留這些只懂察言觀色、寄生朝廷、不懂淨言價值的草包做什麼?全部砍一砍,餵豬!
但腦中專唱反調的他,卻提道:留著他們,魏子才不會爬到你的頭上,以為你非他不可、沒有他就不行啊!你忘了過去的教訓嗎?
咬咬牙,照王倏地起身,正要宣佈退朝時,一道熟悉的偉岸身影遠遠地拾階而上,牢牢地攫住照王的心。
。。。。。。魏子!
一瞬間,照王雀躍地揚起唇,但是馬上想起這兒是朝堂之上,耳目眾多,趕緊又換回面無表情的模樣。
這時,已到朝堂的魏子鷙雙手一拱。「臣未能及時趕上早朝,請殿下恕罪。」
「你沒忘記我跟你說的話吧,魏子鷙?我要你提白酆的人頭來見,怎麼你兩手空空地上朝呢?違抗王旨的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稟殿下,微臣於昨日深夜已造訪過白將軍府,並且不辱王命地帶回殿下要求的『那樣東西』了。」
此言一出,眾皆譁然。
素有「以一擋千」之力霸天稱號的白酆,竟如此輕易地就擒、並遭斬首?!
做為照王殿下的心腹,沒有人懷疑過魏子鷙幕後統籌的聰明才幹,他也是眾所公認的一流軍師人才,總能在事態呈現混沌不明之際,找出一縷明光。可是,大家沒想到他的武藝竟也如此了得!
照王得意地笑覽全場,滿意極了。
這些傢伙,知道魏子不是盞省油的燈,但不知道魏子是萬能的燈吧!
你們以為他只是個官拜三品的輔佐官,卻都忘記了他曾任孤王的貼身隨從兼護衛長達十二年,他的拳腳功夫可是師出大內一等護衛名將,怎可能輸給鄉莽野夫出身的白酆?呵呵!
照王朝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