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一樣能想到,在籤供貨合約時肯定能考慮到風險。
吳廷琰感覺這省不了多少錢,吳廷瑈則以為工投公司沒錢,東亞銀行沒那麼多外匯,所以才想出這麼個麻煩得不能再麻煩的結算方式。
“二位誤會了,其實我指的是蘇伊士運河。”
李為民喝了一小口咖啡,耐心地解釋道:“爭取民族獨立的國家並非只有我們越南,中東國家同樣如此。過去一段時間,埃及要求收回蘇伊士運河的呼聲越來越高,為此與英國、法國和以色列鬧得很僵。
去年埃及總統放了兩次風,聲稱要武裝收回經營權,直接導致以色列搞了兩次總動員,每次動員的損失都超過1000萬美元。正在競選新一屆總統的納塞爾更激進,並且支援率非常高,如果他上臺,肯定會有所行動。”
“英國在運河公司有股份!”
“是的,艾登政府要是拱手相讓,英國民眾不會答應,要是和法國、以色列一起採取軍事行動,財政壓力會更大,經濟狀況會更糟糕。更不用說一打起來,蘇伊士運河就不能通航,英國油輪只能從好望角繞道。”
油價直接關係西方國家經濟,吳廷琰反應過來,連連點頭道:“如果貶值,我們能省一大筆外匯。要是不貶值,我們也不虧。”
“琰先生,工業村需要發展資金,我不但想節流而且打算開源,除了要求公司和工業村內企業按照這種方式結算外,還想在國際外匯市場和石油期貨市場上賭一把。要是贏了,事實上贏面很大,我就不用為第一期工投債券拿什麼償付擔心,並且正在規劃中的四個工業村能夠提前一起啟動。”
毫無疑問,他是想豪賭一把。
吳廷琰不無擔憂地問:“要是輸了呢?”
“英國經濟都成那樣了,英鎊只可能貶值不可能升值。輸也輸不到哪兒去。頂多賠點手續費。”
以小博大。可以試試,畢竟他不是為了自己,完全是為了這個國家。
吳廷琰權衡了一番,又問道:“你有沒有具體計劃?”
李為民嘿嘿笑道:“對裝置供應商和中間商我們是這麼解釋的,東亞銀行業務雖然大多在越南,但在香港的歷史更久,所以能動用的英鎊比美元多。至於為什麼要拖到11月份,完全是銀行在財務上的一些安排。”
美國確實提高了不少美援。但真正流入越南的卻很少,大多按照“商品進口計劃”採購美國公司的機械裝置和一些急需緊缺的商品,越南華商與香港關係密切,東亞銀行在香港又有業務,擁有英鎊很正常。
國家銀行和外匯管理局仍在法國人手裡,東亞銀行某種程度上扮演著“央行”的角色。
工投公司和工業村內企業要進口裝置,就要向東亞銀行申請換匯,而東亞銀行英鎊、港元比美元多,這個解釋基本上能說得通,別人不會起疑心。
李為民頓了頓。繼續道:“有多少資本才能多大生意,接下來我會想方設法借錢。國先生和劉總與美援管理團協調過。把今年的1600萬美元兌換額度定在10月份,這麼一來我就有藉口在同行之間拆借。”
想投機就要有外匯,在越南肯定借不到,吳廷瑈好奇地問:“你打算管誰借?”
“結婚那天蔣恩鎧跟我提過兩國建交的事,我想他們不會滿足於公使級外交關係,如果琰先生和瑈先生同意,我想以此為條件管他們借一筆短期貸款。”
借一兩百萬美元起不了大作用,要借肯定要借多點,放眼周邊國家和地區,能開口借錢的也就臺灣。
想到那位難兄不是一點兩點小氣,從去年到現在就提供了價值幾百萬皮阿斯特的援助,就派來一支由10人組成的醫療隊,吳廷琰笑問道:“他們肯借嗎?”
“短期貸款,幾個月週轉一下,又不是不還,再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一兩千萬美元他們還是能拿得出來的。”
在臺灣面前吳廷琰真有那麼點優越感,一直以來都是臺灣求著建立外交關係,因為作為一個聯合國常任理事國,他們需要透過這種方式刷存在感,需要以此彰顯其“大國地位”。
吳廷琰再次權衡了一番,笑道:“去跟他們談,只要提供2000萬美元無息貸款,就把公使級外交關係提升為大使級。”
政府幫了忙,不能沒一點好處。
李為民回頭看了看吳廷瑈,壞笑著說:“他們不算利息,我把利息算給政府,另外將來賺錢了,我會擠出一部分發展軍工業。”
工業村計劃像個無底洞,往裡面砸多少錢都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