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還有時間,還有機會;這個國家還有時間,還有機會。有機會就好,他等了那麼多年,不就是盼望能夠有這樣一個機會麼。
對於胤禛來說,未來是怎樣的他不知道,他所知道的都是從這個孫子口中得來的。如果這個國家的未來真的是那樣的慘狀,那麼他現在就有一個挽回的機會。對於洋人的防範,是他的皇阿瑪開始的。只是,在防範他們的同時,大清也失去了瞭解這個世界的機會。
翌日,永璂小胖孩兒在尚書房裡盼星星盼月亮地,總算將他家皇瑪法給盼來了。爺想出次門容易嗎!等爺能夠自由出宮的時候,爺一定要宮門開鎖就出門,宮門落鎖才回來。
對於皇上的到來,尚書房裡的眾人並不算陌生,皇上總是會抽時間過來考校皇子功課的。當然,經常性受到考校的只有超齡學子五阿哥,其他的阿哥在皇上的眼裡好像都是可有可無的。不過,現在的情形有些變化,皇上主要的考察物件已經變成了十二阿哥。
胤禛清冷的目光掃過這些恭謹地低著頭的皇孫們,驀然看到兩張昂首挺胸的臉,覺得很不習慣。冷冷地睇了這兩個一眼,胤禛也沒心情搭理他們,徑自叫了小胖孩兒到身邊來。
看見這個小傢伙兒就想起剛剛接到的粘杆處密報,就知道不會是什麼好事。想想那龍源樓裡的鬧劇,胤禛真想狠狠地在小傢伙兒臉上掐兩把。
☆、20第十八章
永璂小胖孩兒美滋滋地握著他家皇瑪法的手,走在人流往來的大街上。他的一隻手塞在胤禛的手裡,另一手上舉著根紅紅的冰糖葫蘆。身後跟著的吳書來跟小慶子懷裡都抱著幾個大大小小的紙包,裡面都是些吃食點心,這些都是小胖孩兒的戰利品。
一想起剛剛在尚書房裡,他那位五哥的吞了蒼蠅一般的臉色,小胖孩兒就笑得合不攏嘴。讓你得瑟,還以為是那人在的時候呢,你這隻叉燒要是能得了皇瑪法的青眼才怪呢!在他家皇瑪法的眼裡,他那位五哥已經跟個廢人沒什麼區別了,就差找個由頭圈了他。
胤禛在尚書房已經訓了永琪一頓了,順便打了他的伴讀幾十板子,略略發洩了下他的怒氣。不然,這股邪火兒非得發到小傢伙兒身上,惹炸毛兒了可不好收拾。那副張牙舞爪的小樣子,總是讓胤禛又恨又愛,摸不得打不得的,沒處下手。
昨天小胖孩兒一離開,他就命粘杆處去詳查了龍源樓的資料,而且特意命他們關注下今日龍源樓可能發生什麼事情。自家這個小傢伙兒平常都好說話得很,可一遇到他前世的那些個人和事就偏執得很,總之就是不計代價地要讓那幾個人從高處跌落。
可即便是大概能夠猜到一些大概,胤禛還是被粘杆處的密保弄得火冒三丈。龍源樓,從來都是皇家的產業,什麼時候成了他魏清泰的私產了。區區一個內管領,就能將內務府的產業變成自家的,真不知道是誰給了他這麼大的膽子。令妃?還是弘曆那個逆子!
當然,這只是讓胤禛憤怒的原因之一。早在胤禛還在位的時候就昭告全國,女子不得操伶人之業,正當的酒樓不得有女子賣唱。可這龍源樓偏偏就敢!前些日子就留下一對父女,整日在那兒唱些情情愛愛的靡靡之音,還引得男子為其爭風吃醋。真是傷風敗俗之至!
而且,粘杆處還順便給胤禛帶回來了那個真正的私生孫女的訊息。一主一僕兩個女孩子,能平安地孤身從濟南走到京城,也不容易。若只是這樣,胤禛倒也不介意為皇家認下來,反正就是多個義女的事情。只是,看了她們在京城的作為之後,胤禛十分懷疑她們一路上是怎麼走過來的。這樣個沒腦的女人,怎麼不叫人弄死在路上,活著也是丟皇家的臉面。
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明明知道親孃剛去世,卻天天往酒樓裡跑,跟那個賣唱女談笑風生,互訴衷腸的,真是個不知所謂的。他愛新覺羅家是絕不會認這麼個女子的,就算做戲也不成。關於這點,胤禛並不想小傢伙兒商量,他準備先斬後奏來著。
這輩子的永璂小胖孩兒還是第一次逛街呢,也不嫌累地自己走了大半條街。看見什麼前世想吃的、想玩的東西,就仰著小臉兒跟他家皇瑪法要,不給買就耍賴走不動道兒。這些東西,包括那串冰糖葫蘆對於小胖孩兒來說都是新鮮的。
曾經的永璂,幼年時不得皇父寵愛,自然沒有跟著出門的機會;皇后在後宮又不得勢,也從不提讓他出宮的事。還沒等他成年,皇后就已經被廢薨逝,他也自此沉寂,自然也提不起逛街遊玩的興致。建府之後,他不及弱冠的年紀,卻已如入暮老人,對這些小孩兒的玩意兒也沒了興致,更怕被人參他個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