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看到六絃琴真的碎了,仍是心疼不已,胸口似被重錘一擊。
畢竟,這琴隨著他出生入死,他已把自己的情感、靈魂融入琴內了。
“左殘右缺”見他一愣神,一揚手,便有數十件暗器向他疾射而至。
琴聖醒過神來,雙掌繚繞,幻化成掌影無數,十幾件暗器竟悉數為掌風拍落,哪知這“左殘右缺”的暗器手法端的是神出鬼沒,一招佔了先機,便咄咄逼人,以足一踢,竟又有數只飛蝗石飛出,各成一隻“品”字形,急奔琴聖胸前數大穴!
琴聖堪堪擰身避過時,“左殘右缺”各一張口,便有兩粒小小的鐵蓮花向琴聖的“天突穴”襲來,速度慢得不可思議,飄飄蕩蕩的樣子,琴聖錯掌一揮,向鐵蓮花掃去。倏地,那鐵蓮花突然爆開,彈出四枚銀針,夾著“噝噝”之破空聲從四個不同的角度向琴聖的“神封穴”傾灑過來,快得炫人眼目!
琴聖招已用老,突遇此變,勁力難以提升,竟只避過三枚銀針。
剩下那枚銀針便深深地扎入琴聖的“神封穴”。
“左殘右缺”見一襲得手,暗自竊喜。“神封穴”被封,人之上肢便無法動彈,如此一來,玉笛崔元豈有不能將他斬殺之理?
恰好此時,石敏剛用力踩塌一塊樓板,口中叫道:“無憂妹妹,將琴予我,從此處下去!”
青城秀士剛剛擊落琴聖的六絃琴,來不及轉身,眼睜睜看著韓放從那牆角里如翩翩蝴蝶般從自己身側閃過,自那樓板上的洞口躍下去,手中六絃琴同時也已拋給石敏。
石敏接著亦從那洞口一穿而下。
青城秀士晁勾緊追不捨。
“左殘右缺”見石敏懷抱六絃琴,心中無名之火又“騰”地升起,心道:“反正琴聖‘神封穴’剛被封了,崔元一人足以應付。”因此對琴聖這邊不顧,哇哇亂叫著向石敏這邊撲來。
眼看石敏後有晁勾的鐵鐧,前有“左殘右缺”的數十枚暗器,情勢危在旦夕!
石敏嬌叱一聲,不退反進!
青城秀士晁勾沒想到石敏如此神勇,手中鐵鐧已掃了個空。
石敏向前一掠之後,手中六絃琴一翻,以琴背向著“左殘右缺”掄作一輪幽幽光輪,那數十枚暗器悉數射在六絃琴琴身上。
石敏單手持琴,另一隻手疾運內力,衝至指尖而出,向六絃琴琴絃揮去,只聽得“錚”的一聲響,一股無形勁力已向“左殘右缺”襲去!
“左殘右缺”撲向石敏,石敏閃擋暗器並以氣催音這一系列之事都只是一瞬間發生的。
只聽得兩聲慘叫,又是“哇”地一聲,似乎有人受了重傷而吐血。
慘叫著倒下的是“左殘右缺”。
吐了一大口血的是琴聖。
剩下的所有人全都一下子靜了下來,被這突然的變故怔住了。
惟一對這變故瞭然於胸的只有琴聖一人。
原來琴聖的“神封穴”被銀針扎中後,上肢立刻不能動彈,而此時“玉笛”崔元的笛子又已呼嘯而來!
情急之下,琴聖全力提起一股內家真力,洶湧而上!琴聖本為武林中絕頂高手,如此全力提氣,那真氣的聲勢端的是驚世駭俗,“呼”地一齊湧向“神封穴”,竟將“神封穴”中的銀針激得倒射而出,其疾如電,帶著破空之聲,朝“左殘”而去!
琴聖衝開“神封穴”後,立即雙掌一錯,一道排山倒海之力頓時鼓盪而出,玉笛崔元沒想到琴聖竟能在瞬間衝開穴道,被這掌風一擊,手中玉笛差點脫手而飛。
崔元不禁嚇得愣住了,他沒想到一箇中毒之人久戰之後仍有如此神功,不由有冷汗從額頭滲出。
其實,琴聖如此奮力一搏,完全是不得已而為之,真力提運過度後,他立覺胸口一陣奇痛,似乎六腑已全然碎了,一口汙血直湧而上,琴聖忍奈不了“哇”地噴出一大口鮮血,在陽光下灑成血幕,他的白袍上也已是血跡斑斑了。加上他詭秘莫測的笑容,讓人看了頓起陰森恐怖之感。
“左殘右缺”正一心一意地對付眼前手持六絃琴的丫頭,加上又無聽覺,對琴聖彈射出來的銀針毫未察覺。
於是,“左殘”便在不知不覺中被銀針射中“帶脈穴”,又驚又痛,一聲慘叫,向前跌撞而出,“右缺”受他一撞,吃了一驚,猛一回頭。
就在此時,石敏的六絃琴所發之無形勁氣已急襲而至。
“左殘右缺”本無聽覺,所以在石敏手指劃過六絃琴時,並未能有所警惕,加上被銀針一攪,已亂作一團,一時還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