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否在繪畫中有所成就,他並沒有太大的信心。假如他沒有聽從啟蒙老師的勸告而執意以繪畫為自己未來的方向,那麼是否還會出現李詠這個家喻戶曉的優秀主持人將要存疑;但是,同樣,最後考上北京廣播學院(現更名為中國傳媒大學)的李詠,是否也斷送了成為一名著名畫家的可能,同樣是一件令人惋惜的事情。
一個念頭可以改變一個人的一生,世界上的事情總是千變萬化的,我們可以推論出一個選擇的可能結果,但不能確定它就會成為現實。最後放棄畫家夢的李詠考上了北京廣播學院,他具備了成為一名主持人必要卻又不充分的條件,矛盾,用在李詠身上再貼切不過,李詠本身就是個很大的矛盾體。
即使後來在北京廣播學院讀書,李詠也經常在週末的時間去中央美術學院學習繪畫,這是一種愛好的抒發,也彷彿是一種對過去時光的懷念,一種依依不捨。工作之後,失去了讀書那種單純的環境,工作忙碌,雜事也多,要重拾過去的繪畫愛好,沒有時間,也丟了心情。
藝術陶冶人的心境,繪畫需要凝神,需要靜心,需要捕捉靈感,在一絲一毫中萌發神來之筆,一筆一畫都是功夫。雖然已經失去了成為一名畫家的緣分,但如果有機會,他很喜歡重拾繪畫帶來的那種快樂。“一次我們《非常6+1》劇組去一個建築設計院尋找一位選手,我們去的時候,他正在畫人體畫,我本來喜歡國畫,所以和那位老師聊天聊得很投機,我們一聊就聊了一個多點呢!雖然我現在不能畫了,但我覺得畫畫對我的幫助也很大,它對我的審美、穿著、思考都有指導作用的。”
正因為會畫畫的緣故,李詠意外地當上學校學生會的宣傳部長,職位不低。當時他還只是高一的學生,自認為沉默寡言的李詠很難想到他擔任的竟然是以宣傳為己任的宣傳部長。
這個“幹部工作”,同樣意外地使他與廣播、主持產生了聯絡。
“當宣傳部長的第二年,我又負責在學校廣播站念稿。運動會上稿兒最多,一般都是這樣的:‘初三二班來稿:同學們,看吶!運動員像離弦的箭一樣衝出了起跑線,讓我們為他們加油哇,加油,加油,加油!’”
宣傳部長的工作雖然簡單,卻同樣是一種歷練,更重要的是,這是一個啟發,以及機會:“說來真是巧,我們學校有一個教音樂的老師,是天津音樂學院畢業的,學的還是花腔女高音。你想她滿腔的抱負,卻在一個職工子弟中學教書,當然是不得志,於是整天支稜著耳朵尋找可造之材,以傳承自己的藝術。在聽到廣播站喊‘加油’的時候,她覺得我嗓子不錯,就帶我去醫院檢查了聲帶,然後就教我。她讓我聽帕瓦羅蒂、多明戈,給我講《茶花女》,還每天下午讓我站在灑滿陽光的窗前,拿個帶子勒住我的小腹,聽我發聲。她一邊聽,一邊細細觀察我喉結的運動,是升了還是墜了,那個情景簡直像一幅畫兒一樣,在我心裡揮之不去。後來做擴充套件音域訓練時,我爬音爬得很快,到高三時我已經唱到音樂學院聲樂系一年級的課程了。老師非常興奮,一心想把我培養成男高音,送進中央音樂學院,不過最後,我上了廣播學院而不是音樂學院,我的老師,她流淚了……”
六、叛逆的青春,在自閉與逃離之間(2)
本來,父親原本給他取名叫作“李勇”,在那個時代,勇敢的“勇”代表了激情和時髦,但是後來,卻改為詠,歌詠、詠歎調、詠物詩,李勇變成了一個更溫柔的“李詠”,與旋律、聲音和節奏發生了聯絡。
在李詠的經歷中,總是充滿了陰差陽錯,讀完高一,學校便開始分文科與理科,因為喜歡物理課,李詠選擇了理科,但是到了高三下學期,離高考只有幾個月時間的時候,李詠決定轉讀文科班,但這樣他的政治、歷史、地理等科目的成績令人擔憂,據說在此後的半年時間裡,他的這幾門科目鮮少能及格。
但更戲劇性的變化也隨這樣的陰差陽錯而到來,偶然地喜歡上了繪畫,因為繪畫而被選中入選學生會宣傳部,因為擔任宣傳部長而走上學校的廣播站,後被音樂老師看中立志栽培。但他最終卻沒能成為一位男高音歌唱家。
很難說清楚,究竟是苦悶的生活狀態使他有了逃離的念頭,還是一種想要逃離的固執想法使他更加認為生活是苦悶而無聊的。在李詠的童年和少年時代,並非一個事事順利的孩子,和其他叛逆的孩子一樣,他同樣讓父母、老師操心:“現在回想起來,我那時的生活狀態從表面上看還是基本正常的,也天天背個書包去上學,但心裡特別苦悶,跟父母關係緊張,跟老師關係也緊張。老師跟我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