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切就會不同了。就算我不能改變什麼,至少你不用一個人面對一切。可是無論我如何後悔,我最難過的是:在你最困難的時候,你都沒有想過找我。為什麼?這倒底是為什麼?我們不是約好要一起度過一生嗎?我們不是約好無論遇到什麼事都要守望相助的嗎?為什麼你當時沒有想到我,反而一去不返,讓我再也找不到你?”
方燕看著張偉,眼中的淚終於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她哭得那樣傷心,雖然她一聲不出,可是那些淚,那些從眼裡滾出的淚,彷彿燙到了張偉一樣,讓他立即就鬆開了手。
“對不起,燕子,”張偉手忙腳亂的安慰著她:“我不是要提起你的傷心事,我只是想要弄清楚。你不知道這些年我找你找得多辛苦,萬阿姨說你到了S市,所以畢業後,我就將公司開到了S市。可到了S市,無論我怎麼找,你都象人間蒸發了一樣,怎麼樣也找不到。後來我又去別的城市找你,這些年我幾乎跑遍了全國,可是就是找不到你。我並不是有意讓你傷心,我只是,我只是想要一個答案而已。”
方燕流著淚靜靜聽著張偉的話,直到張偉小心意意的遞過來一張紙巾,才放下手中的包接過紙巾在臉上擦了擦低聲道:“對不起,我失態了。我這些年確實一直在S市,我也不知道你在找我。至於當年的事,已經過去了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如果你一定要一個答案的話,你就當我變心好了。”
“不,”張偉叫了起來,“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明明不是這樣的。”
方燕道:“那是怎樣的呢?你想知道什麼?我現在結婚了,還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我跟我丈夫感情很好,我從來沒想過要跟他離婚。這些都是事實。所以,你還要我說什麼呢?”
張偉臉色有些灰敗,他退後一步喃喃道:“這樣子的嗎?真是這樣子的嗎?原來我這麼多年的堅持,僅僅是我一個人的童話,根本你早就將我忘記了。”
方燕看著他,眼中有什麼一閃而過。她拿起剛剛拿起又放下的包,背在身上向包房門口走去。開包房門的一剎那,張偉抓住了她垂在身側的左手的袖子:“燕子,別走,求你別走。”
方燕回身,想拿開他抓住自己袖子的手:“張偉,別這樣。”
張偉抬起頭,兩人僵持著。方燕見他如此,當下抬起手,想將手抬高一點,右手好用力掰開張偉的手,卻不想張偉是抓著她袖子的,這下一抬手,袖子下滑,露出了一截手臂。方燕剛想去攔,張偉已一眼看到,立即伸手抓住。
方燕見事已至此,只好放下手任他觀看。張偉抓著那隻雪白的手臂,手腕處一條明顯的傷痕,彎彎曲曲,卻仍可看出當初下刀的人是何等的用力,求死的決心是何等的堅決。
看到這道傷痕,張偉的臉一下子變得全白了。他抬起頭,沒有神彩的眼眼看著方燕:“你寧願隨你父母弟弟而去,也不願意來找我。我在你心中,真的就一點位置也沒有嗎?你就算千難萬難,也不會想到有一個跟你許了一生一世的人可以給你倚靠是嗎?”
方燕張了張嘴,卻覺得事已至此,解釋已是多餘。兩人相顧默然,良久後,張偉終於鬆開手,再也不願看方燕一眼:“你走吧。是我自做多情,枉做了十多年的春夢。”
方燕看著他,終於在心中嘆了一聲,拉開門走了出去。
方燕混混沌沌的回到家,已經是十點多了。她掏出鑰匙開啟門,有些奇 怪{炫;書;網}的見婆婆正滿臉陰沉的坐在客廳裡,不由一怔問道:“媽,你怎麼還沒睡?”
婆婆瞪了她一眼:“睡什麼睡?你不是說九點鐘就會回來嗎?現在都幾點了?林靈發燒了你知不知道?”
“什麼?”方燕一驚,“林靈發燒了?怎麼回事?燒得嚴不嚴重?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我怎麼沒給你打電話?”婆婆生氣道:“你的電話根本就打不通。”
方燕連忙從包裡拿出電話,這才發現電話關機了,可能是沒電了。方燕將電話扔在一邊,就要走進房間去看林靈的狀況。
婆婆攔住她:“你別去,她剛睡著。燒得不厲害,37。5度,我剛給她吃了退燒藥。”
方燕聽說只燒到37。5度,心下一鬆。聽到婆婆說拿退燒藥給女兒吃,卻又是一惱,當下說道:“媽,跟你說過多少次,沒有燒到38。5度以上,不要給孩子吃退燒藥,你這樣會吃壞她的。”
婆婆道:“吃壞吃壞?林靈我都帶到這麼大了,也沒見過她哪次吃壞過。”
方燕見婆婆不聽,不由生氣,“你怎麼這樣?她還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