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公公,小妹驚擾了國師,實屬無心,還請莫要追究。”同樣修為不俗的顧湮,自然猜得到鳳七這一臉凶氣地跑到顧卿房裡來做什麼。是他疏忽了,忘記國師和鳳七的耳力也是極好的,顧卿在房裡折騰,定是將他們給吵醒了。“阿七。”鳳七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依舊是一身素白長衫的國師大人就翩翩而來,依舊是目中無人的樣子,“顧大公子,阿七性子不好,衝撞了三小姐,本座就代他向二位賠個不是了。只是,這三小姐看著文弱,精氣神倒是極好。”依舊裹在被子裡的顧卿聞言,真想給國師一個白眼。這人也是有夠能裝的,被吵醒了,心情不好就直說啊!這拐彎抹角地諷刺她算是怎麼回事?再說了,一個大男人,還這麼計較,也真是小肚雞腸得可以。看來,自己的感覺果然沒錯,這位國師大人,有夠討人厭的。正文 我是猴子嗎?(1)這一大早就鬧了個不愉快,除了毫無所覺的顧允之外,另外四位的臉色都不好看。國師倒是還好,素來冷漠不近人情,臉上常年也沒有個什麼表情,誰都看不出他的心思。而顧湮呢,儘管生氣,卻也礙於國師的身份,只能壓下怒氣。倒是顧卿和鳳七,那滿臉都寫著“我很生氣別來惹我”,這讓顧允想不注意都難。等到她們用過早飯,準備出發前往北家的時候,顧允才找到機會問顧卿,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國師身份“尊貴”,也不知道鳳七是從哪兒找來了一輛素白的馬車,他們倆都坐到那架馬車裡去了。他們這馬車裡,就只有兄妹三個。“沒什麼,就是那二位大神太龜毛了些。”顧卿也心情不好,說話的口氣也跟著衝了些。“龜毛?”顧允不解,“什麼意思?”先前在普壽庵的時候,顧卿自由慣了,也沒人聽得懂這話,她就並未在意。如今顧允問起,她才恍然意識到,自己並不是生活在那個開放的二十一世紀了,有些話不可以亂說,有些事也不能亂做。“沒什麼。”情緒跟著一變,顧卿將自己的氣憤都收斂了起來。人家可是國師,那個鳳七又是有皇帝的特赦的,她是有幾顆腦袋,能跟他們兩個硬碰硬?左右自己也沒吃什麼虧,被人家說上幾句,更加不會缺斤少兩,就不需要再放在心上了。顧湮看著這般“懂事”的小妹,心中略微心疼,也有幾分愧疚。抬手,輕輕揉了揉顧卿的發頂,低聲道:“卿兒,是哥哥無能,委屈你了。”早上,顧湮衝到她房間來, 我是猴子嗎?(2)“中毒?”顧允心驚,“誰這麼大膽子,竟然給一個鎮的人下毒?”對此,顧湮並沒有多說。從他的態度中,顧卿多少能夠猜到,這事怕是不簡單。顧允看出了顧湮不願多說,也就沒有再問。只是,離北家越近,顧允臉上的糾結就愈發明顯。到最後,顧卿都忍不住擔心起來,她會不會把自己的手帕給揪成兩半啊?“二姐,你怎麼了?”如今,顧卿對顧家的事情,還是非常不瞭解的,自然也無從知曉顧允這般糾結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倒是顧湮,瞥了顧允一眼,似笑非笑地提醒了一句,“與其這般糾結,倒不如直接去問問清楚的好。”“哥哥,我······”“咱們顧家雖說門風甚嚴,但那並不意味著就要耽誤了你一生的幸福。”顧湮微微挑開了簾子,看了看外邊,“這壽辰宴辦得極為隆重,只要不出意外,他必定是會到的。我會找個機會,讓你親口問一問。”顧卿挑眉,感情顧允糾結成這樣,是要見到心上人了麼?這麼一想,她臉上難免會露出幾分調笑。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家公子這麼好福氣,竟然能夠讓顧允這麼好的姑娘如此惦記。而且,看樣子,顧允還不知道對方是個什麼態度呢!“哥哥,還是,還是不要了吧!”顧允的神情有幾分落寞,“我,我配不上他。”“胡說!”顧湮放下簾子,橫了顧允一眼,“你是我顧湮的親妹妹,是顧家嫡出的小姐,如何會配不上一個江湖人?若非是你早已動了心,我倒是要做一回棒打鴛鴦的惡人,絕不讓你與他有牽連。”旁觀者清,顧卿看得出,顧湮嘴上說得狠,可事實上,對於那個“江湖人”,只怕還是欣賞居多。儘管對顧允的瞭解不算多,可顧卿下意識地認為,顧允骨子裡還是很以自己是顧家的女兒為榮的。能夠讓她說出“配不上他”這種話的男人,只怕在江湖上,也是極有地位的吧?一直到北家的大門外,兄妹三個誰都沒有說話。最後,也不知道是顧允終於下定了決心,還是覺得再糾結也無用,臉上又恢復了平日裡的溫婉笑意。所以說,顧卿還是挺佩服這個時代的大家閨秀們的,即使心裡有再多的事,人前還是得端著。要換做是她,時間長了,鐵定得崩潰。“子硯!”“笠靖!”顧湮先從馬車上下來,跟前來迎接他們的北家二公子北笠靖一陣寒暄。子硯是顧湮的字,聽說,這還是當年先皇見顧湮自幼聰慧好學,御筆欽賜的。從這也能看出,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