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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習然的臉都快滴出墨汁兒了,可他好像也沒別的選擇。長這麼大,他也沒幾個朋友,異性朋友也就只有這麼一個。倒不是說溫習然的人緣不好,事實上,只要他願意的話,他可以有數不清的“朋友”。但以往接觸的那些女孩子,目的性太強不說,幾乎都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看久了實在厭煩。當初父親送他到普壽寺來拜普濟大師為師的時候,溫習然還有幾分不願意,最後還是因為能夠在這裡躲躲清靜才答應的。倒是沒想到,有一次在後山走迷了路,會碰上正在樹底下睡得口水橫流的顧卿。顧卿一直都是瘦瘦小小的,看上去比實際年齡還要小。她從孃胎裡出來就帶著病,更是面黃肌瘦。開始的時候,溫習然其實並沒有意識到這孩子是個女孩兒,只以為是哪個小和尚跑到這兒來偷懶來了。四年前,溫習然也才八歲,還是孩子心性。故意弄醒了她,還惡劣地威脅她說要告訴住持。哪知道,“天大地大,吃飯睡覺最大”的顧卿,二話沒說就暴揍了他一頓。最後還是她自己打累了才停手的,而那個時候,溫習然早就被揍得鼻青臉腫的了。小孩子,吃了虧, 佛曰:吃肉是要下地獄的(4)“你要離開這兒麼?”溫習然到底還是問出了這句話。雖說普濟大師說了,顧卿就是因為戾氣過重,才會天生帶病,必須要在普壽寺待上十年。但是,溫習然還是覺得,把這麼小的顧卿一個人扔在這兒實在是太過了些。方外之人,都是不愛搭理俗事的,怎麼能照顧好顧卿呢?“不走。”顧卿倒是回答得乾脆。見溫習然這會兒的態度好了不少,顧卿索性又蹭回到他身邊坐著去了。畢竟,那兔子肉她還沒吃到呢!溫習然和她不一樣,他雖然拜了普濟大師為師,大師又賜了法號“緣淨”,但他並沒有剃度,所以那些戒律對他而言是無用的。反觀顧卿,她可是在被送到普壽庵的 不偷雞,摸狗而已(1)吃飽喝足,顧卿就以“時間不早”為由,先走了。至於“打掃戰場”那種粗活兒,當然也就是溫習然做的了。誰叫溫習然拜在普濟大師門下,卻偏偏沒有剃度,也根本就不受佛門戒律的管束呢?雖說顧卿也是個不羈的性子,但她明面上的工作還是要做滴。慧慈師太對她好,卻也不代表著她真要是明著做那麼出格的事情,慧慈師太也不會管。這些和尚尼姑嘮叨起來,顧卿是真怕啊!只是,顧卿沒有想到,她本打算是偷偷溜進住處,等到授課時間再裝作睡醒不久的樣子走出來,可目前這狀況,還真是讓她傻眼了。顧卿隔著老遠就聽到了狗吠的聲音。要知道,在上清山這麼個地方,除了和尚尼姑唸經的聲音就是敲木魚撞鐘之類的聲音比較清晰了。那些香客,也不知道是不是敬畏普壽寺和普壽庵的名聲,一進入寺廟的範圍之內就會自覺壓低了嗓音。是以,快穿過那片樹林的顧卿,隔著好一段距離就聽見了威武渾厚的——犬吠聲。當時她還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聽,然而當她從樹林裡走出來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的耳朵還是和前世一樣好,半點兒都沒有聽錯。可不就是狗嘛!不對,準確點來說,應該是雪獒。前世,顧卿的鄰居就養了一隻雪獒,但跟前邊那隻比起來,就是小巫見大巫了。以顧卿現在的身高來說,站到那雪獒身邊去,估計也就差不多那麼高了。那雪獒四肢結實有力不說,光看它的頭,就夠嚇人的了。在它的額頂上方,有五厘米左右長的立毛,脖頸周圍更是鬃毛豎立,乍一看還真有幾分像獅子。為了避免自己不小心招惹到鄰居家的雪獒,顧卿前世的時候可沒少做功課。她清楚地知道,雪獒是一種領地意識非常強的動物,對陌生人的敵意更是強烈非常。這會兒,它正堵在顧卿的必經之路上,“犬”視眈眈地睨著她。不用懷疑,就是那種蔑視的眼神。顧卿當然知道,那不過就是它的習慣,雙眼總是微微閉著的,除了面對它的主人之外,對其他人永遠含著一種蔑視的神態。不過,被一隻雪獒這麼盯著,小胳膊小腿兒的她還是忍不住開始冒冷汗了。這要是放在前世的話,她也未必會怕,可問題就在於她現在不是前世的她了。這會兒,別說是這麼大體型的雪獒了,就是來一隻普通點兒的狗,顧卿也不見得能夠平安地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