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梵胤的注意力都在那支扎到地上還微微顫動的羽箭上,自然沒有注意到顧卿的小動作。只是,這些,卻被他身後的隨從看了個一清二楚。流風察覺到不對, 想你了(1)“一會兒趁亂,你想辦法讓關乜他們先走。”正關注著“戰況”的流風,耳邊忽然傳來顧卿低沉的嗓音。稍微想了想,便明白了顧卿的意思。即使對於關乜他們的出現,顧卿已經給了紀梵胤一個解釋,但是,真要說這個解釋有多好,還真不見得。紀梵胤起疑是一定的,回頭出去了,好幾個人,無論是顧卿還是流風都不能保證,能夠順利從紀梵胤的眼皮子底下悄無聲息地離開。“你帶他們出去。”前面那句,流風自然是同意的,可後面這一句,流風就為難了。他一走,顧卿豈不就要一個人面對紀梵胤他們三個人了?“他還不至於對我怎麼樣。”在大事上,顧卿從來不犯糊塗。“再說了,我一個人的話,要脫身也會更方便些。”話是不假,可真要流風甩下顧卿先走,還是挺難的一件事。看這形勢,顧卿估摸著,他們沒多少時間可以耽擱了。所以,當即嚴肅地盯著流風,說:“我現在以你的主子的身份命令你,流風,立刻帶著他們離開。記住,我要的是你們都平平安安地出去。我的意思,明白了?”這一路上,流風和顧卿都刻意記住了自己走過的路線,兩個人都是記性極好的人,自然把出去的路線記得清清楚楚的。所以這會兒,即使是兩個人分開走,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不待流風回答她,顧卿就已經先趁亂跑到紀梵胤那邊去了。察覺到有人過來,紀梵胤的眼神有了些許變化,但在發現是顧卿之後,他眼中的殺意立刻就散了,沒留下半分痕跡。“小言?”紀梵胤先前看得很清楚,她是被自己的隨從拉到一旁躲起來的,這好端端的,怎麼又忽然跑了過來?顧卿當然知道,自己無緣無故地跑到紀梵胤身邊來,很是引人懷疑。只是,她不走,接下來更加不好解釋流風和方乜他們離開的事。“我就是想來問問,咱們什麼時候走啊?”顧卿一臉的糾結,“我看這兒挺危險的,你們還不走嗎?”之所以這麼問,也是因為紀梵胤他們四個人都站在最前面,也是最靠近危險的地方。在這種情況下,若是隔著老遠喊話,顯然是十分蠢的。所以,顧卿就決定親自跑過來問一問。表面看上去,顧卿純粹就是過來催人的。紀梵胤也沒有太深入思考,自己也清楚自己是在這兒耽擱太久了,眼前的小子會等急了,也不奇怪。正打算說話,餘光裡就見與顧卿同行的那些人正以極快的速度離開這兒。眼神微變之下,禁不住將注意力放到顧卿的身上,見人依舊是一副糾結又害怕的模樣望著自己,紀梵胤心頭的那點懷疑似乎又消散了點兒,“那些人怎麼走了?”“恩?”顧卿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的樣子,後知後覺地順著紀梵胤的視線看去,好像這才發現方乜他們離開似的。“哎!怎麼就走了!”說著,腳步也跟著往前一邁,作勢要去追人。然而,這腳才剛邁出去,還沒得及走,就猛地被紀梵胤扯了回來。正文 想你了(2)“嘶——”顧卿還沒來得及問紀梵胤是為什麼把自己給拉回來,就被前一刻落腳之地深深扎著的那支箭給嚇得倒抽一口冷氣。“小心點兒。”紀梵胤也是無奈,這人怎麼就如此冒失呢?冒失也就罷了,若是有武功傍身倒也說得過去,可偏偏,看樣子,武功也不怎麼樣。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還真是讓人頭疼得很。想著想著,紀梵胤忍不住輕笑出聲。雖說這小子冒冒失失,但總的來說,還是挺有意思的不是?比起家裡的那些兄弟,紀梵胤對顧卿並沒有那麼多的防備,他也不會想到,眼前這個小子竟正好就是認識自己的。“哎!”顧卿焦急得直跳腳,又嘗試了兩次想要從藏身的樹幹後走出去,追上流風、方乜等人。只不過,兩次都同樣是被紀梵胤給拉了回來。不僅如此,連她落腳的地方又扎入了兩支羽箭,也是一樣的。“葉兄?”顧卿將自己的驚訝和疑惑流露得恰到好處。紀梵胤搖搖頭,一邊拉著她,讓她可以好好藏著,不會被箭傷到。而後才嘆道:“看來,你的人臨陣脫逃了啊!”這話,一方面是打趣,但另一方面也有些試探的意味。顧卿豈會聽不出他的意思?只不過,聽明白了,也要裝成什麼都沒聽懂的樣子。“那倒不是,只是我之前跟他說了,若是情況不對,他就先帶著那些人出去。到底是我答應了人家的事,不管怎麼著,人家既然將出路告訴了我們,我總得兌現諾言才是。”“沒想到,小言竟是個如此守信之人。”從紀梵胤的表情上,顧卿什麼都看不出來,不過還是癟癟嘴,很是無語地說:“守信什麼的先不說,我就是覺著吧,自己是不是得換個隨從了。一點兒眼力勁兒都沒有,現在算是情況不對嗎?”這頗具孩子氣的話語,倒是讓紀梵胤輕笑出聲。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