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這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在有人注意到這一變化之前,帝鳳止無論是眼神,還是神情,都變得淡漠無比。就像是,無論外界發生了什麼,都跟他沒有半點關係,更不可能在他心中驚起半分波瀾似的。“誰能確診?”“這燕南關中,或者只有傅袞一人。”傅袞?這個名字,顧卿總覺得有幾分耳熟,卻也想不起來自己在哪兒聽過。倒是奇怪,這位老御醫自己本身,肯定也是醫術高超的,怎麼自己確診不了,反倒要找別人?這話說出來,他是真不怕帝良生氣啊!“來人,去傳傅袞。”顧卿猜測,這個叫傅袞的大夫,應該是有些來頭的,否則,堂堂一國之君,怎麼還就知道他的名字了?最重要的是,在聽了老御醫的話之後,帝良半分都沒有因為老御醫的“學藝不精”而生氣的樣子。“皇上,還是臣親自去吧!”聽徐南這麼一說,顧卿立刻就確定了,那個傅袞,並不簡單。否則,又哪裡會需要徐南親自去請?顧卿相信,徐南不去,普通的人,怕是請不來的。正文 樂頤之死(6)徐南前腳剛走,這邊就聽見屋裡有人低呼。顧卿只見,老御醫的臉色猛地一邊,快速轉身進了屋,而跟在他身後提著藥箱的婢子,自然也跟著一塊兒進去了。還沒等顧卿猜出個所以然來,那個老御醫又奔了出來。只不過,這一次,比起之前的從容不迫,他是更加慌亂了幾分。“皇上,明辰公主,薨了。”聞言,所有人皆是一驚,尤其是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的顧卿。前一天,顧卿還在想著,要趕緊把江樂頤找回來。想著,她一個姑娘家,失蹤的時間長了,於她的名聲也不好。一個時辰都不到之前,她甚至還站在江樂頤的門外,聽盛袖說江樂頤的情況。可怎麼這會兒,這人,說沒了就沒了呢?別說顧卿想不明白,就是一直站在門邊的帝良都搞不明白,怎麼突然就沒了?“你不是說,只是中毒了嗎?你不是說,你還把過脈,脈象正常嗎?”君王一怒,所有人皆要跪倒在地。顧卿不願,卻也別無選擇。除非,她希望本就氣急的帝良,將注意力都轉移到她的身上來。“回皇上,老臣確實是給公主探了脈,從脈象上看,確實與常人無異啊!這,這怎麼就······”顧卿看得出來,老御醫並未說謊。在宮中,當了這麼多年的御醫,不可能是個騙子,必定是有真才實學的。至於為什麼還會發生這種事。顧卿只能說,除了天意弄人外,只能是因為江樂頤所中之毒太過罕見,罕見到一般的大夫根本就不懂,甚至是從未聽說。“去看看,徐南怎麼還沒回來。”帝良轉頭,吩咐了身邊的太監一句。聞言,顧卿嘴角微抽,這徐南才出去多久?就算是一路緊趕慢趕,除非是那個傅袞就住在將軍府旁邊,否則,徐南是絕對不可能這麼快就回來的。這一點,帝良不可能不知道啊!不過話又說回來,即使是知道,帝良也還是那麼做了。顧卿不由得更加好奇了幾分,那個傅袞,究竟是何方神聖?在這種情況下,帝良竟然還想著讓他過來,而不是避嫌。江樂頤的身份,可不是什麼小門小戶的普通姑娘,好歹是和親公主。說實話,即使是平凡的姑娘,這種忽然死了的事情,也不好往外傳。風言風語,從來就不缺少。這種未出嫁的女子突然死亡,正常情況下,都會是秘而不宣的。當然了,這些話,顧卿也就是在自己心裡想想而已。帝良要怎麼做,還輪不到她來管。最重要的是,顧卿一直都把自己當成局外人,就是來湊個熱鬧罷了。有些事看看,自己心裡想想,也就夠了。江樂頤說沒就沒了,顧卿心裡邊也不是太好受。到底是個如花似玉的姑娘,這要放在前世,正是上高中的年紀,花一般。儘管這姑娘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她的情敵,但本質上來說,這姑娘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有很多事,她也是身不由己吧!顧卿略顯惋惜地看了一眼那房間的方向,心思莫名。正文 別無選擇(1)傅袞被帶過來的時候,已經過去好一會兒了。這個人,倒是比顧卿想象中的要年輕許多,約莫二十出頭。一身粗布麻衣,衣角上還沾著幾分泥土。因為他是被徐南拽著的,在顧卿的面前並未停留,徑直到了帝良的面前,所以,顧卿沒來得及看清他的模樣。看身型,卻是比帝鳳止要稍矮,也更瘦一點。“皇上,人帶到了。”徐南站在帝良面前,這麼說了一句後,便往旁邊讓了讓,方便帝良看清傅袞,同樣也是讓傅袞能直面帝良。跟皇帝說話,可不能躲在一邊的。顧卿清楚地看到,帝良將傅袞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才沉聲道:“你進去看看吧!不過,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還是要掂量清楚。”“是。”看得出來,傅袞是個有傲氣的。見到皇上,沒有恭敬地行禮也就罷了。對於皇上的叮囑,也不知道究竟是放在心裡了還是壓根兒就不在意,反正是應了個“是”字,就兀自進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