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雲想給別人的感覺,一向都是灑脫、我行我素的,可花容深知他也有他的無奈。正是因為了解,所以才更加明白他此刻的煩悶。“要不,我去看看?”花容說著,便打算掀被起身。然而,還不等她將被子掀開,就先被雲想給按住了,“算了,舜華還不相信我們,這個時候去,她只怕也不會接受。”花容注視著近在咫尺的俊顏,不禁失笑,“早叫你找個機會跟舜華說清楚,偏生不聽。這下好了,只能在一邊看著乾著急。”“我這不是也想看看,她到底是個什麼性子麼?”雲想自知理虧,卻還是忍不住為自己辯解幾句,“再說了,她老跟帝鳳止待在一起,我就是想說,也得有機會啊!”“那你還整天把我拴在身邊呢!人家帝鳳止那麼做,可還不如你。”花容趁機埋汰了雲想兩句,倒也沒多少認真的成分在裡邊,純粹是不想再看到雲想焦躁的模樣,“行了,既然人都已經到這兒了,明日一早,我去看看。你也不要多想了,先歇息吧!”提到顧卿和帝鳳止,雲想剛剛還好轉了些的表情,又深沉了幾分,“帝鳳止那個蠱毒,大概是真要到南疆走一趟,才有辦法。”“這如何能去得?”花容一聽,也跟著輕嘆出聲,“且不說南疆素來封閉,外人尋常是去不得的。單說這北燕與南疆,也算得上是宿敵了。要讓南疆的人出手救帝鳳止,談何容易?”“是啊!談何容易。”雲想搖頭,“你說,舜華這個死心眼兒的,怎麼就看上了帝鳳止這麼麻煩的人?”知道雲想一直都不太喜歡帝鳳止這個人,更知道他是有口無心的,花容自然不會當真。不過,卻還是忍不住為顧卿說了一句,“要換做是我,有個男子如此待我,亦是會死心塌地的。”“容兒可是覺著,我待你不夠好?”“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雲想對自己如何,花容自然清楚。有云想,她已經很知足,很開心了。會那麼說,也不過就是站在顧卿的角度去看這件事而已。這一點,雲想肯定也是明白的。花容是出於什麼目的,對自己說這些的,雲想心裡都明白。可即便是明白,雲想也還是忍不住擔心。尤其是,有些事情,他明明可以幫上忙的,卻又因為某些原因,只能選擇袖手旁觀,這還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折磨”。“你也不要多想了。”花容眼看著雲想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便又將自己的手指按了過去。這一次,卻是比上次的力道要稍稍重了些,“不要多想了,先睡一覺。明日一早,我們再看看情況。若是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一定幫忙。”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雲想再不配合,花容怕是要生氣了。最是清楚花容脾氣的雲想,怎能不知這點?是以,只得強行壓下心頭的憂思,去了外袍,睡下了。正文 全都是深不可測的(6)這邊二人說了些什麼,想了些什麼,顧卿一概不知。待到流花將熱水送了來,顧卿便親自幫帝鳳止擦了擦身子,換了身衣服。在外面受了凍,多多少少又有點兒傷,若是不換身衣服,回頭只怕得大病一場。別看平常,帝鳳止好像身體挺好的樣子。可他現在的情況也不比尋常,每回蠱毒發作之後總要虛弱一些,更別說這次還如此折騰了。要是不好生照顧著,回頭必然是要病倒的。這種時候,病倒了,誰知道還會不會有“趁火打劫”的人?“主子,屬下去找個大夫過來吧?”流風和流花進來收拾的時候,流花便忍不住出聲詢問了顧卿一句。坐在腳凳上,趴在床邊,注視著帝鳳止的顧卿,動了動有些許僵硬的身子,才扭頭對流風和流花搖了搖頭,“明早再吧!這個時候去找大夫過來,太扎眼了。”走到門邊的流風愣了愣,忽然出聲問:“要不,傳個信,讓流月過來?”他們四個人裡邊,也只有一個流月,是懂得醫術的。顧卿搖搖頭,“不行,大夏那邊,只有流雪一個人,絕對不可以。無妨,左不過就是再等等,也不礙事。你們出去,把門關上吧!我也歇會兒。”“是。”流風倒是應得爽快了。可流花,似乎是要說什麼,卻在流風的瞪視下,又把話給嚥了回去,乖乖跟著流風出去了。對於兩個下屬的小動作,顧卿不甚在意。他們的“忠心”,顧卿還是相信的。至於別的事情,顧卿倒是不那麼在意了。現在,她也沒那個精力去在意。翌日一早,顧卿被人輕輕推醒。本以為是流花或者流風,卻不曾想,睜眼,看到的,卻是一身素淨的花容。“花小姐。”顧卿在床邊趴了一夜,正是渾身痠麻的時候,一時間也緩不過來,只能坐在原地,仰頭看著花容,“你怎麼來了?”花容自不會看錯顧卿眼中的懷疑和戒備,不過,也沒有太放在心上就是了。蹲下身子,輕輕地替顧卿按摩著雙腿,好讓她儘快恢復過來。當然了,嘴上還不忘低聲解釋,“知道你們是昨夜回來的,還帶著傷,他一夜沒有睡好。這不,天一亮便起了身。你的下屬,被他擋在外邊了。我獨自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