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也要扒了我們幾人身上的這張官皮!就算不看在銀子的份上,為了大傢伙的前程,也都給我多留點心!”
眾人凜然應了,俱是垂頭喪氣,惴惴不安。
順天府掌理刑名、贊計典(相當於現在地方中級人民法院院長兼審計局局長)的從六品推官陳大人的千金,六天前早上在順天府衙門口,被人發現捆上了手腳,和一個清秀的少年並頭躺在一起,衙門裡的老公事都認得,那個少年正是陳大人的書童。
推官大人不但的在京師、而且是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丟了臉面,當天還聽到傳聞說是自己女兒不守清規,與書童素來有染云云,盛怒之下幾乎將書童立斃杖下,女兒則被嚇壞了的陳夫人連夜帶著回了孃家。
好在陳大人只在家中“抱病”一天後就精神抖擻地重新坐衙了:在隔天的早上,一向被稱作“鐵面御史”的劉御史,其名揚京師、素有“才女”之稱的幼女,被人發現在京師最大的高升客棧與人大被同眠,當時身上僅著貼身褻衣。
那個被人發現時還在酣然入夢的倒黴傢伙,被陳推官親自帶人關押進了順天府的大牢,後來得知是一個已經拖家帶口的鏢師,但他矢口否認對自己“劫持”劉御史千金的指控,辯稱自己在頭天晚上與僱主交割完畢後,心情大好,放鬆之餘喝的大醉,直至當天自己被人“抓姦在床”的時候,酒仍未醒,覺正方酣。
今天這已是同樣手法的第三起,看來不但是涉案之人的背景在逐漸加深,就是行事手法也日漸狠辣,順天府的一眾差役們,在這個酷熱九月的清晨,感到的卻是深冬臘月的冷厲。
不寒而慄!
霍建華將眾人趕出艙外,自己俯身凝神仔細觀瞧,一股血腥氣撲面而來。
小心地將棉被全部揭開,霍建華不由眉頭又是一皺:一雙男女**裸地擁在一起,四腿交纏,而榻上的墊褥卻已是一灘殷紅。
霍建華今年二十七,因為所練武功的緣故,還守著童身,也從沒有見過這種綺麗的情狀,那樣子讓他不由的一陣面熱心跳。
由於李強上一次的教訓,霍建華也沒有輕易動手,首先察了一下兩人的脈息,女的倒還正常,男的卻是忽緊忽緩,讓人摸不著頭腦。
換著手法在男子身上進行了一番解穴的嘗試,霍建華苦笑著皺起眉頭:自己所知的幾種解穴手法竟是無一奏效。
考慮到前邊兩起案件,都是女孩的身份更為特殊,霍建華於是迅速作了決定:一切以優先保證女孩的安全為前提。
強硬地用手板開了男人的手臂,把緊密相擁的兩個人分了開來,霍建華眉頭皺得更緊了。
因為他發現這男子手腳處青筋墳起,骨骼粗壯,身體相當結實,看來不但是身負武功,而且應該內外功都有相當基礎,遠在兩天前的那個鏢師之上!
男子肋下有一處傷口,似為利器所刺,入內很深,應已傷及內府,以女孩身上無外傷來看,應該是被刺傷後再與女孩相擁在一起的。
霍建華總算放了一點心,雖然不知道這兩人是誰,但是那女孩照情形判斷尚不致受辱,否則如果真是官宦子女,恐怕就很難交代了!
這也是幾起同類案件中,第一起傷人案。
男子經霍建華這幾下翻弄,傷處立刻血如泉湧,慢慢的已是氣息漸無。
霍建華心中卻是暗自震驚,因為由這垂死的男子看來,那下手的人不但是個武林高手,手法更是相當出奇,功夫當在自己之上!
此人一定是在被刺傷後,又被極為迅疾的點上穴道止血,而且點穴的手法極似武當內家一脈的路數,所以才能遏住血脈,血液斷流;直到被自己蠻力移動後,衝撞了傷處,血水方才激射而出。
將死人搬在一旁,霍建華又仔細察看女孩,年紀約在十三四歲,姿容秀麗,面板細嫩,身材嬌小,懷中的人雖已被移開了,卻仍保持著原先相擁的姿勢。
女孩胸前、腹上一灘鮮血,應是從男子的傷口處沾染上的,霍建華這時也顧不得什麼嫌疑,直接將女孩身上衣服撕開,察看一番果然並無外傷,這才伸手在她身上幾處穴道上輕輕地按摩著。
良久,霍建華困惑地吐了一口氣,感覺真是匪夷所思。
從小長在少室山下的霍建華自幼從父練武,機緣巧合之下又得以拜在少林高僧的名下,二十年習文學武,寒暑不輟,原本以為自己早已識盡天下武藝,此刻卻是在這女孩身上看不出半點端倪——教他習文的卻是建文朝一個遁世的大儒,雖是披了袈裟,卻也算不得和尚,反是教了他一肚子自己當年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