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
74 矛盾心理
芋頭說完,彎腰抄起步槍迎著彈雨衝出門外,雲叔斜躺在地望著芋頭的背影,突然,他發現芋頭長大了,肩寬背厚,端著步槍的手臂肌肉虯起,已經有了赳赳男兒的雛影,似雛鷹初鳴,不由得讓雲叔老淚縱橫,心中湧出一股豪氣,要與芋頭死在一起。
雲叔拖著傷腿摸著冰冷的地面向外爬去,他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蹲在沙袋後面射擊的芋頭,火焰滔天,照出芒芒紅豔,槍聲刀影,染出幾多蒼涼。
雲叔也不驚擾芋頭,摸到芋頭先前扔下的機槍,拉開槍匣,彈倉空空如也,他舉目四望,終於在火堆邊找到彈藥箱,綠色鐵皮彈箱已被火焰烤的捲了漆皮,隨時可能發生殉爆的危機,雲叔早已經將生死忘在一邊,爬過去將彈箱拉到身前。
皮肉長成的雙手在灼燙的鐵皮上燙灼,四顆子彈一茬快速的插進75發快裝彈鼓,在皮肉焦灼的氣味中,三個彈鼓裝填完畢,雲叔拉開槍栓,回首向芋頭望去,入眼之處是芋頭肩膀上被鮮血沁紅的血斑。
芋頭感覺不到身上的槍傷,抽出打空的彈夾,在身上掏摸一陣,拔出刺刀上到槍口,彈藥已盡,他準備白刃相搏。
“芋頭·········”
雲叔一聲大喝,將手中長滿子彈的機槍扔過去,芋頭扔掉步槍,拾起機槍就像外面開火,嘴裡還在大聲吼叫:
“不是讓你呆在那兒?”
“我待著那兒等著被拖出去宰麼?戰死吧,也讓我在臨死前豪氣一下。”
兩人不再說話,一個將子彈射出,一個給打空的彈鼓上子彈,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止,一老一小兩個男人,在別人的門口阻擊一場不屬於他們的戰役,只為了一個人的承諾,在他們身前的空地上,屍痕累累,痛苦的呻吟,高聲的叫喊,慌亂的襲擊者在戰場上前後失措,等到被遺棄的盾車重新啟動,兩人知道,他們剩下的時間不多。
突然間,盾車後面連線慘叫,一個個人影不顧暴露在火線下,從盾車後衝出四散奔逃,芋頭停火了,他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兒,心裡尋思著是不是有人來救援,眼瞅著一個個大男人跑著跑著,就捂著脖子倒在地上抽搐,芋頭還以為看到了鬼。
最終,他發現有一道淺淺地黑影不斷劃過那些男人的身側,每當黑影閃過,必定有人倒地。
熊熊地火焰依舊在大門焚然將大門照的纖毫畢現,全身素黑的幕佩佩提著一顆滴著血水的人頭漫步走來,芋頭沒去過看一眼,他和雲叔精疲力竭,相偎而坐,芋頭豎抱著機槍,愣愣地看著熊熊地火焰,雲叔腦袋枕在他的肩頭,手中還死死的握著上滿子彈的彈鼓,在他們腳邊是無數的黃銅彈殼在火光下閃著幽光。
“撲·····”人頭扔在兩人的腳邊,幕佩佩修長的身子拉出的長長影子將兩人埋住,人頭在黃銅彈殼間旋轉,兩人對人頭沒有理會,也沒有去多看幕佩佩一眼。
幕佩佩俯身望著兩人,想要說些什麼,又不知道怎麼開口,她早就藏身在兩人身後,看著兩人在絕望中戰鬥,兩人的生死不棄讓她心頭悶悶地,她想看兩人能做到什麼地步,最後她看到了。
雲叔的形象也在她眼中大為改觀,一個唯唯諾諾,貪生怕死的男人,在戰鬥中爆發出勇氣震撼到了她,兩人在大門邊的對話也被她聽到,她知道,她什麼都知道,她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在張小強麾下會有如此人物,為什麼她手中的三百女兵營找不出一個,真正能臨戰不懼的巾幗?
“對····對不起······”
從來沒說過對不起的幕佩佩說出了這三個字,沒人理會她,兩人依舊相偎而坐,連姿勢也不變動一下,大門內,趙小波高聲叫喊著什麼,一群女人抬著擔架從裡面衝出來·······
昨夜的槍聲傳遍整個聚集地,被聚集地遠遠隔在外圍的營地自然也能聽到,值班的隊員向張小強報告之後,張小強知道槍響何處,女兵營外強中乾落到有心人眼中,他派出兩名隊員到顯得有些多餘。
那些勢力下決心要動手,是不會顧忌太多,張小強面臨兩個選擇,一個是連夜出動,表明身份大張旗鼓的站在女兵營一面,一個是按兵不動靜觀事態的發展。
兩個選擇讓他糾結,派出雲叔和芋頭也是他一時心血來潮,不想讓聚集地的態勢發生變化,畢竟,他放不下臉面去欺辱一群綿羊一樣的女人,勝之不武,又不想讓別人吃到那塊肥肉,才派出兩個沒經過大場面的老弱。
張小強原以為派出兩名老弱,以車隊的名義就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