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之色,款步走了過來,水靈靈的黑眸往地上半蹲著那灰衣男子身上一掃,又看向白袍少年說道:“風哥哥,這位大叔怕也是想去看武林大會的,我看他好可憐。要不……我們帶他一道上山,好不好?”
“這……”白袍少年有些詫異地看了少女一眼,低頭稍加思索便說:“嗯,好吧。”
這時,一直蹲在一旁的灰衣男子抱起酒葫蘆灌了口酒,把葫蘆嘴塞回去的同時,不著痕跡地斜瞄了白衣少女一眼。
“哎,哎,公子……”酒肆掌櫃見情況不對,忙連聲喚道。
白袍少年轉身看向那掌櫃,似乎想說什麼,身後的少女已經出了聲。
“哎……好多打手呢,風哥哥,這兒會不會是黑店啊?我們還是趕緊上山到別館去……”白衣少女眼中流露出一絲怕怕的神色,上前一步拉了少年便走,走了一步又扭頭衝還蹲在地上的灰衣男子說:“大叔,走啊!”
一旁掌櫃聽了這話,臉色都氣青了卻瞅瞅那白袍少年又瞄瞄那白衣少女,暗中盤算下不敢作聲,臉上還堆著牽強的笑,哈著腰說著:“公子好走啊……”雙手負在身後攥緊成拳,壓下心中怒氣。
白袍少年點了點頭便由著那少女拉著往馬車走去。
這時,蹲在地上的灰衣男子霍地站起身,將手中的大酒葫蘆往背上一拋,扯了葫蘆上的皮帶子栓在腰上,一改之前畏畏縮縮的模樣,冷冷地瞥了那掌櫃一眼。
掌櫃正好也拿眼對他瞧去,見此頓時一愣,此時的灰衣男子雖然還是那身爛衣衫,但那隱隱透露出的軒昂氣質,哪裡還有半點叫花的感覺。
灰衣男子眼中閃過一抹玩味之色,突然仰頭朗聲大笑起來:“哈哈……”一股豪爽之氣從笑聲中散出,引得周圍眾人都向他看去。
但他卻絲毫不理會周遭詫異的眼光,負手挺胸,大踏步往不遠處的馬車走去。
待走得近了,也不見有何動作,腳尖一點就躍上馬車,掀起簾子鑽進車內。
駕車的車伕揚起馬鞭吆喝兩聲,車輪輾轉往山上馳去。
看見這場鬧劇消停了,周圍看熱鬧的人也逐漸相攜散去。
酒肆門前,掌櫃臉色陰鬱地衝門外啐了口:“呸,真他媽的晦氣!”轉身走進酒肆繼續招呼客人去了。
健壯的馬兒拉著馬車往旭陽山上行去。
馬車內,灰衣男子沒有半分不自在,打了一個酒嗝後,竟然像是馬車主人般悠閒地雙手環胸斜靠在正中一張軟榻上,閉著眼睡起覺來。他那一身髒兮兮的灰衣服與雪白的織錦軟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坐在左側軟椅上的白袍少年皺著眉瞥了灰衣男子一眼,又向對面的白衣少女看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而白衣少女則遞了一個眼色給少年示意他別多問,一雙烏黑大眼只顧盯著那灰衣男子瞧。
不一會兒,那看似熟睡中的灰衣男子突然睜眼,目中一抹精光閃過,似笑非笑地看著少女問:“小姑娘,你老盯著咱幹嘛?”
這動作,這話,引得白袍少年愣了一瞬,頓時將手放到腰間摸著別在腰上的軟劍,略帶警惕地看著灰衣男子。
☆、第八十六章
少女卻絲毫不以為意;衝白袍少年勾唇輕笑一下,又天真地對灰衣男子眨眨眼反問道:“大叔,人生來不就是給人看的嗎?”
“叨擾了咱的清夢。”灰衣男子掀起眼皮對少女瞪視一眼,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
“好歹我也叫你一聲大叔;你怎麼為老不尊呢;睜眼說瞎話。”少女衝他翻個白眼;探手從一旁矮几上端過一個裝滿堅果的盤子;埋首挑了幾顆杏仁磕起來。少女又衝他投去一個鄙夷的眼神;明明就是一直在閉目假寐;哪有一分鐘是睡著了的;這不是睜眼說瞎話是什麼?
“小姑娘;咱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灰衣男子微眯起眼將眼前少女打量一番說了句;又伸手拉開腰間的皮帶結將背上的酒葫蘆解了下來,小指一勾“啪”地一聲挑開塞子,捧起葫蘆灌了口酒。
頓時,一股火辣辣的酒味在馬車內瀰漫開。
這酒想必是劣質酒,白袍少年好歹也是富家公子,聞著這勁辣的酒味再次皺了皺眉頭,放在腰間緊按軟劍的手卻鬆了,對灰衣男子抱了抱拳說道:“晚輩凌風,不知前輩如何稱呼?”武林大會在即,此時上著旭陽山來的,絕對不可能是普通人,他知道往往看起來越是平凡的,實際上就越容易是隱世的高人。
“別來前輩、晚輩的,咱也沒名字。”灰衣男子咂巴下嘴,扯起髒兮兮的袖子就往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