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摸了摸,那絲綢像溫柔的水紋一樣,柔滑得令人不忍釋手。
“這樣貴重的禮物,讓花苗人感受到客人的情誼。”
蘇荔大方地收下禮物,向兩人道:“無論雲氏商會和白湖商館什麼時候來到花苗,都是我們花苗人最尊貴的客人。”
那些花苗女子圍著絲綢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阿夕立刻把剛才捱罵的事忘到腦後,和那些女子一樣高興得臉頰發紅。只有那名戴著面紗的少女沒有過去,她微微垂著頭,臉上潔白的面紗紋絲未動,彷佛一幅靜止的圖畫。
看著眾人疑惑的眼神,蘇荔道:“她是龍神的新娘。神聖的巫王命令我們把新娘送到熊耳鋪,交給他的使者,使者會把她帶到龍神的宮殿。”
程宗揚道:“巫王?鬼王峒的鬼巫王嗎?”
蘇荔略顯無奈地點點頭。
程宗揚與雲蒼峰交換了一個眼神。鬼巫王的使者在熊耳鋪,不知道他們是否就是蛇彝村血案的兇手。
雲蒼峰咳了一聲,“鬼王峒的人也到了花苗?”
經過交談,眾人才知道,原來鬼王峒的勢力早已越過然江,在兩個月前延伸到花苗人的領地。面對鬼王峒的強勢,剛剛成為花苗族長的阿依蘇荔最終選擇了屈服,與南荒大多數部族一樣淪為鬼王峒的附庸。
鬼王峒每年都會向所有的附庸部族索取各種貢物──其中包括三名最美貌的少女。一位作為龍神的新娘,另外兩位將獻給巫王,供他享用。
鬼王峒的巫王在南荒有種種傳說,有人說他有三顆頭顱,分別受到天神、地只和龍神的庇佑;有人說他戴著骷髏製成的面具,驗踞在黑鐵製成的王座上,而龍神就隱藏在他的座位之下;還有人傳說巫王身邊服侍的奴僕,都是他親手製成的鬼奴。流傳最廣的一種說法,則說鬼巫王每天都要與一名美貌Chu女交歡,然後把她當成食物。
鬼王峒的信使告訴花苗人,巫王的使者將在熊耳鋪停留一段時間,要求她們把貢物儘快送去。
經過一番激烈的爭吵之後,花苗人還是選出了自己的貢物。族中最美貌的少女被選為龍神的新娘,按照龍神娶親的風俗,她將戴上面紗,不再讓凡人見到她的面容。
阿葭和阿夕則是奉獻給巫王的禮物。
阿葭對將來的命運憂心仲忡,年幼的阿夕卻仍是一派天真爛漫,一路上不時搞一些小小的惡作劇,沒有片刻安寧。
被蘇荔呵斥後,阿夕只安分了一會兒,又溜過去擺弄那架滑輪,還拉著易彪問東問西。她手臂和小腿赤裸著,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舉止又隨意得很,幾乎把半邊身子都挨在易彪身上。
易彪出身軍旅,哪裡見過這種陣勢,窘得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兒放,臉紅得和煮熟的大蝦一樣,讓吳戰威後來好一陣笑話。
休息過後,眾人再次上路。此刻還是白晝,但林中幽暗得如同深夜。吳戰威想點起火把,卻被花苗人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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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的火光會驚動森林之神。”
卡瓦說道:“跟著我們的腳印走吧,只要花苗人的腳印還在,就不會讓朋友迷路。”
卡瓦舉著一枝火把走在最前面,那些精悍的花苗漢子分成兩列,把新娘一行護在中間。商隊隔著十幾步的距離跟在後面,只有武二郎厚著臉皮地與花苗人混在一處,用他們聽不懂的蠻語跟蘇荔說笑。
謝藝牽著馬,不經意地上前幾步,與程宗揚、雲蒼峰並肩而行。
“傳說南荒有一種花,平常花苞合攏,附近有歌聲和鈴聲就會盛開。”
雲蒼峰閒聊道:“可惜沒有多少人見過。曾經有人採到一株,想運到內陸販賣,但剛過了白龍江口就枯死了。”
“玉盞鈴花。”
謝藝淡淡笑道:“我在一本書上見過。還有一種歌旋草,歌聲響起的時候就會隨聲舞動。”
雲蒼峰拈著須頻頻點頭,“謝兄弟真是見聞廣博。當日那人販運時一路都好端端的,可一過了白龍江口,花葉就盡數枯萎,不知是什麼緣故?”
謝藝想了一會兒,“也許,這玉盞鈴花、歌旋草和南荒的人一樣,根都在南荒,一旦離開南荒的水土就都枯萎了。”
程宗揚卻對謝藝的刀術很感興趣,“謝兄的刀法一定很好吧?”
謝藝微笑道:“勉強防身罷了。”
“有沒有興趣教我兩手?”
程宗揚道:“我用白武族第一絕學──五虎斷門刀跟你換!”
謝藝笑道:“五虎斷門刀剛猛勇烈,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