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就是給自己找心理陰影。
她望向霍斯北,他觀察那材料時,鼻尖離材料只有一肘的距離,不過此刻眉目清雋,笑意淡暖,整張臉明朗乾淨,霍斯北和腌臢永遠不搭邊,臉部線條深邃爽潔,出奇地好看,找不出一絲髒汙。
伊蘭忍了忍,控制著自己,沒有把手掌貼上去用力糊他的臉。她又瞅向霍斯北的手,默然片刻,索性反握住。她的手不及他的手大,於是合攏了他的四根手指尖,用力捏,心忖,這樣他以後隨便研究什麼材料,她都不用膈應,也沒法膈應了。
霍斯北難得見伊蘭這樣調皮,訝然挑眉,旋即高興地由得她捏,並自動將自己的另一隻手送過來。
伊蘭不客氣地抓過來,五指和他交握,抿著唇用力使勁,霍斯北忍著笑,一點都沒有吃疼的樣子。
伊蘭鬆開手問道:“我力氣有多大?”
“很大。”霍斯北彎著嘴角笑。
“你不疼?”伊蘭氣呼呼地問道。
霍斯北瞅瞅她的表情,笑道:“有點疼。”
“這是疼的樣子嗎?”伊蘭一把扯過他的手,再度用力捏。
霍斯北的笑容愈加燦爛,後來就笑出聲,手腕用力一勾,把伊蘭撈進懷中:“伊蘭,好些了沒有?你可以隨便打。”
他這話說得古怪,目光卻誠懇,就是有些事不敢越描越黑,於是寧願以身相代,供對方出氣,求個安泰的低姿態模樣。
伊蘭一下就洩氣了。
晚上,伊蘭睡在床上覺得全身發冷,總也暖不起來。
她半夜裡開始做噩夢,夢見一大片荒野,只她一個人孤獨地走著,總也走不到盡頭。忽然一聲怪嘯,她一回頭,就見怪蝙蝠撲稜著黑色的兩翼凌空而來,凹陷的眼窩中兩點綠幽幽的光芒緊鎖著她。
她拼命跑拼命跑,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幢塗滿花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