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近日來,夫人總是為老爺留門到很晚,怕萬一他到院中來,無人應門。
隨著,幾聲略顯蹣跚的腳步聲離去,片刻後,那輕盈的腳步聲也離開了院門。
再也聽不出什麼,徐青綾對著雙臂交叉緊抱著的琉璃道,“我們也走吧”琉璃比她穿得少,如今該是受不住了。
主僕兩人快步離去,與來時的速度不相上下。一盞茶的功夫後,她們進了客院,隨後,快步入了屋子。
琉璃手腳不停地忙著烹茶,忙著為徐青綾披衣,為她驅走寒冷,然而,此時,徐青綾經過方才的快步行走,已是不冷了,只是讓琉璃回屋穿件衣裳,而她則是捧著茶盞,一口未喝。
方才,她太過急躁了不夠冷靜,聽到徐正宏去了衛氏的院落,就急了。她怕他這麼做,不僅饒了白姨娘的安寧,最令她無法接受的便是還有可能會辦不成事情。那時,她會後悔萬分的,後悔自己為何不勸阻徐正宏。
徐青綾將手中的茶盞輕輕地放在炕几上,託著下巴,思忖著。那縷“徐青綾”本尊的餘魂離開後,她原以為不會再受她的影響了。卻是沒想到另一點,這麼久與那一絲魂魄久居一體,竟是在她的浸染下,對白姨娘也有了感情。
因此,此次,她才會慌了手腳。人就是不能有弱點,一旦有了,敵人還沒對你怎麼樣,你自己倒是先自亂了陣腳。
她此次便是這般,完全沒有靜下心來思量片刻。否則,便不會連這點都想不通。徐正宏的官位不低,也不是靠祖上的庇廕而得來的,完全是靠他自己。雖然他在白姨娘之事上,無法理智行事,但是,對於旁人,絕不會愚蠢如斯。
更何況,這事還是與白姨娘有關的,他不可能不謹慎行事,更不可能連徐夫人會借醉酒之故,故意將他的話視為耳邊風的情況,都沒有考慮在內。若真是如此,徐府就不是久待之地了,更不會長久在京城屹立不倒,足足二十餘年。
思緒千絲百轉間,琉璃披了件外賞,推門進來,見徐青綾支著下巴,眼睛已是閉了起來,忙放輕腳步,緩緩走至她的身邊。
還沒待琉璃靠近,徐青綾淡淡道,“我要歇息了”眼睛仍是合著的。
琉璃腳下微微一滯,稍後,便快步上前,“奴婢以為小姐睡著了呢”待琉璃走至眼前,徐青綾方才睜開雙眼,眼神清冷鎮定,閃耀著某種光芒,完全不復方才的慌亂。
她要變強,足以在這個世上生存,活得自在,活得順心,只能是將自己的弱點泯滅在萌芽之中,如此,只有淡漠,沒有她法。
…………………………………………
翌日,她是在琉璃的呼喊中,醒來的。
昨夜睡得晚,又受了風,如今,醒來,腦袋有些漲疼。起床氣又起,正待大聲責問琉璃,卻是見她滿臉不安,責罵脫口而出的便是詢問,“發生什麼事?”
“小姐夫人與老爺鬧起來了”琉璃有些慌亂,心中更是不安她怕此事會讓本就不豫的夫人,遷怒到自家小姐。
“莫慌仔細說與我聽了”徐青綾坐起身來,讓琉璃將事情的經過說道一番。
理了理思緒,琉璃半晌才道,“小姐,方才奴婢去大廚房取膳食時,聽那些廚房中的下人說起的。”
“一開始,見奴婢進來,那些人便止了嘴,不再說甚麼,奴婢知曉她們定是又說甚麼不好聽的了。不過,這次是再也不敢在奴婢面前說了所以,也未曾理會,取了早膳便離去了。”
徐青綾心急,示意她說重點。
“……早膳中少了物事,奴婢便折了回去,沒想到卻聽到她們說起,一大早,夫人便同老爺鬧了起來,後來,老爺甩袖離去,如今,應該是在上朝了。”琉璃簡略地將事情經過說了。
徐青綾無奈地撫了撫額際,這真是越著急,琉璃越是活回去了,越說越亂,讓她不得不問出口,“她們到底是怎麼說的?早上,老爺與夫人他們究竟是發生了甚麼事情?是不是爭吵起來了?又是為了何事?”
琉璃輕輕吁了口氣,才緩緩道來,“聽她們的意思:老爺要上早朝,夫人一早便讓人備了膳食,兩人平靜地吃了。待應廚娘將要退出去時,老爺與夫人提起了遷墳之事,隨後,又提了七七四十九天需得讓所有子女除了小姐,輪流唸經之事。”
“夫人聽了便怒火中天,與老爺嚷道,‘一個妾室如何進得了祖墳,更何況是讓我的子女們為她唸經了,這絕不可能’駁了老爺,老爺倒也沒與她爭論甚麼,只是說,‘這事你記下吧近日便開始著手準備吧’”
徐青綾蹙眉,這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