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見的,是在外間兒做雜活的小梨。
那小梨面無表情的,見人來了猛地一驚,待到瞧清楚了,遂急忙到裡屋通報了。
秦孝言擺擺手兒,小梨識趣兒地退下了,順手帶上了房門。
“大公子終於肯來見奴家一面兒了。”
聽到煙娘子有些虛弱的聲音,秦孝言不自主地皺了皺眉頭。
“身子不舒服?”他大步進了內屋,而眼前的人一見之下,當真有些認不出來了。
煙娘子素面朝天,神色懨懨的,半靠在床頭,哪裡還有半分平素張狂的樣子了。
“我以後是沒臉見人了,不如早些死了才是乾淨的。”煙娘子苦笑了一下,支起了身子。
秦孝言不知是厭煩,亦或是不忍心,在五步外站定了,道,“好好養著身子,莫在仗著我拿你無法,就不知輕重了。”
“大公子心裡想的,奴家明白的很。”煙娘子一揚頭,眸子裡忽然又亮了起來。
“我再告誡你一回,若是仍存了心思,想著將那事抖摟出來,以此要挾,我斷是饒不了你的了。”秦孝言也冷下了臉,再不似外人眼裡頭,對煙娘子萬分包容的大少爺了。
“旁人都道是你寵著我這個無根底的小妾,殊不知這其中又是怎樣的齷齪了,你表面順著我的意,不過是因我知曉了內情,怕我拆穿了,要我替你欺上瞞下的。如今見我沒用了,大公子竟是一點也不顧念舊情了。”煙娘子情緒很是激動,雙手將那被單揉做一團。
秦孝言跨步上前,伸手攫住煙娘子的下巴,厲色道,“這些年來,我對你已是仁至義盡了,走到如今這般田地,你也怨不得旁人,只怪自己不知收斂。”
“呵呵…”煙娘子忽然雙臂一伸,勾住秦孝言的脖子,輕挑道,“大公子的好事,只怕是瞞不了許多時日了。”
秦孝言微微一頓,猛地鬆了手道,“看來你是不想再踏出這房門了。”
“我就是死了,你也別想好過了的。那晚的事兒,我誰也沒說的,大公子就不想知道為何五小姐會拾了那帕子麼?”
“說。”秦孝言面無表情,將目光投到壁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