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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部分

些空蕩起來:“也不知大爺走到哪兒了……”

沈雲殊早上才出京城,這會兒就算打馬狂奔才能到哪兒呢?知雨心裡明白,笑道:“大爺出門慣了的,大奶奶只管放心就是。”

許碧也不禁自嘲地一笑:“你說的也是,他比我明白多了,哪裡用我擔心。”

知雨笑道:“怎麼不用呢?大爺若知道大奶奶這會兒就惦記他,心裡不定多喜歡呢。”

許碧臉上微微有點發熱,輕咳了一聲:“你這丫頭,就是調侃起我來口舌伶俐。你倒說說,梅若嫿究竟是不是真明白了?”

說到梅若嫿,知雨臉上的笑容馬上沒了,直言不諱地道:“奴婢可不怎麼相信她。”若是真心悔過,怎麼沒見梅家來人道歉呢?梅若嫿不說親自上門請罪,也該有個書信吧,哪怕是梅太太來說幾句話也是個意思。

可梅家至今,只提親事,卻從不提梅若嫿做了什麼,大有結了姻親,就一床錦被遮蓋過去的意思。就衝這個,知雨就不相信梅若嫿悔過了。

許碧微微一笑:“你說得對。”

“那大奶奶怎麼還讓大姑奶奶給她講情?”知雨這就有些不服氣,“大奶奶若不答應——”沈雲婷就算為難,也不會接梅太太的話。

“我不是為她。”許碧向後一靠,嘆道,“一則為了雲婷不要難做,二則,也是為了梅大儒父子。”

梅若嫿做出這種事來,最痛心疾首的大概就是梅大儒了。一向嚴於律己的人,對梅若辰與人論文太過狂傲都不滿意,女兒卻偏偏做出這樣的事來,讓他的臉往哪兒擱呢?

此次沈梅兩家議親,雖然親事倉促了些,梅家那邊卻是六禮俱備,單是聘禮就厚重得出人意料之外,瞧著不怎麼打眼,卻十分實惠豐厚。以梅家的家底,縱然梅若明是長子,聘禮也不能豐厚至此,畢竟他後頭還有兩個兄弟一個妹妹,聘禮嫁妝俱都所費不少呢。

如今梅家娶一個沈雲婷就幾乎耗費了一半的家底,後頭梅若堅等人多少都要受些影響,梅家在這上頭誠意也夠足了,許碧才不相信這是梅太太的意思呢。

知雨小聲嘀咕道:“也不知梅老爺這是造了什麼孽呢……”養出這樣丟人現眼的女兒來。

“罷了,只要她安安分分地出嫁,離得遠遠的,也就算了。”

許碧這句話,沈雲婷也是未改一字,完完整整地回覆了梅太太。

“這——還要遠遠的?”沈雲婷一回自己屋裡,梅太太就忍不住對長子抱怨起來,“這若是嫁得遠了,有什麼事我都不知曉,叫我如何放心得下?”

梅若明嘆道:“母親,若是沈家不肯鬆口,妹妹此時已經該準備回嶺南了。”嶺南離京城,夠不夠遠?

梅太太啞口無言,想埋怨一下兒媳不盡力,但看看長子的模樣,這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這幾日她已然看出來了,長子性子恬淡,與沈雲婷卻是甚為和睦,夫妻兩個時常在房裡共同讀書,一讀就是大半日,頗有些琴瑟和鳴的意思。

說起來,梅太太這一輩子跟丈夫是不曾琴瑟和鳴過,看見兒媳這樣也不免有幾分心裡發酸。可梅若明是長子,縱然她偏愛么兒么女,長子也理與眾不同的,能過得好,她也只有高興的份兒,尚還不至於糊塗到要攪得他們小夫妻不寧的地步去。

故而,便是心裡有些埋怨沈雲婷,梅太太到底也沒把這話說出來,只有些賭氣地道:“嫁人嫁人,這親事還不知在哪兒呢!”

梅若明溫聲道:“只要沈家不追究,父親必會給妹妹安排一門合適的親事的。”

梅太太想到丈夫可能安排下的親事,就覺得心裡一陣發冷,忍不住道:“你父親,必定又是在那些窮舉人裡頭挑……”若不是如此,梅若嫿何至拖到如今尚未出嫁?

梅若明微微皺眉:“母親,當初沈家有意嫁女與我時,兒子亦只是個舉人。”且以梅家的家境,雖不說窮,卻也不是什麼大富大貴,與沈家比起來更是不如了。

梅太太嘟囔道:“所以那不是人家又嫌棄……”後頭的話在兒子略顯嚴肅的目光中收了回去,有些不快地道,“我知道了,此事不提就是。”

梅若明嘆了口氣,誠摯地道:“母親既看見別人勢利,就該自省才是。兒子昔日如何,今日又如何,母親都看在眼裡,焉知別人就不是如此呢?何況父親為妹妹擇婿,必定要挑一個才華品性皆佳之人,有此兩者,又何必計較家門出身呢?”

梅太太被兒子說得有些慚愧,支吾著道:“你說的是。既是這樣,你就與你父親說說。娘也不是求什麼大富大貴,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