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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尉遲洪道不是主謀,內情也是一知半解,遂是放鬆,如常用食。

溫娘子在內宅不宜見外客,便由溫思賢出面接待這兩位‘同科’。少言寡語,茶飯精緻。傭僕行動間尚不算十分規置,可見時日偏短。卻是清一色的男僕,不見半個婢女。程處弼半點不畏溫大郎黑陰陰的臉色,一雙虎目凌利的掃來描去,並無用食動向,連筷箸都未動。可說是失禮之極!卻偏生溫大郎並點不動,也不招呼尉遲,只是低頭勻速用食,菜色不多,一碗雕胡飯卻是盡沒了的,連一顆米粒都未曾剩下。

飯後,有煎好的熱茶奉上來,乾花與精鹽相伴,倒是清香爽口。

尉遲很閒適的用茶,絲毫不管溫大程三之間陰凌對視。坊門已關,今日怕是要在溫家宿下了。好在如今的國公府寬闊,若是換成以前昭國坊那所小屋,難不成還要同榻而眠?尉遲想得很輕鬆,程處弼卻不然。在不能在溫大郎臉上看出半點欲瞧模樣後,果然出擊:“上次曾聞溫家小娘子吐語,那事曾與大郎商量,可是實情?”

溫思賢本是書生,自是不比程三這等從小習武,底氣充沛。卻也不急不慌,點頭應下:“確是說過一些。二孃為此甚迷惘,某還帶其到佛寺參禪,此事尉遲兄亦可見證。”

程處弼心裡頓了一下,原來尉遲剛才所說參禪之事竟是為了這個?扭頭看洪道,尉遲坦白:“某當時只是偷聽,恍惚聽到溫家小娘子說佛無高下,只有一位。又聽大郎問家妹心中菩提如何?溫小娘子甚惑,說不出。大郎便言道:身非菩提樹,心是明淨臺。只願常拂試,不忍惹塵埃。溫小娘子又問,如遇妖魔如何?溫大郎說,緣有千種,善緣孽緣各有結法。溫小娘子還是不明,溫大郎又講,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步步正階方是正理。”一點不曾偏駁,溫思賢善意的衝尉遲笑點頭,尉遲迴之。

程處弼停語一陣,才又道:“便是如此,可曾還有後語?”

溫大郎嘆之:“那日過後,第二日二位便自昭國坊登門。次日寶襲便被公主帶走,直到臘月才歸。而後,某自然也有相問,可二孃卻只道公主有孕。此外便再無言語了。”說完,稍停又道:“此等私務,實非小娘子該為。雖是公主,溫某卻並不情願。只是二孃似乎與公主頗為相得,閨中相交亦是福緣。溫某也便不阻。更何況二孃也知分寸,堅稟君子相交之道。與公主並不多見,只在年節稍送心意而已。年關公主有恙不曾出席,二孃知情後,方才託吾轉告程兄。已算盡義!世子夫人登門,本是溫家榮幸,卻為何只說私務?溫門雖凋,倒也不至於為人私架這等內幃辛秘之事。今日程兄如此驚嚇舍妹,溫思賢倒想請問,三郎意欲何為?又將溫氏置於何等田地?”

這回語氣是真的不好了。

尉遲捏著額頭,十分頭痛。倒是處弼,決定徹底揭竿了!

“某曾問過溫小娘子,二侄無辜。小娘子言之鑿鑿,確說不是。可為何此番大嫂登門,歸家後卻阻侄兒與阿孃相見,哭泣不止。所憂者何?溫氏既稟聖人教訓,可知言之當實?”

溫思賢聽後有些呆滯,不過很快便反應了地來。哭笑不得的看著程處弼:“敢問三郎原話如何?二孃是如何回覆君子的?”

程處弼呆了一呆,當時情形溫二孃只說關侄兒何事?一派無知模樣。那模樣自然是又可做不知,又可做不是的!一時不語,溫大郎乘勝追機:“既是不曾明言,三郎如何斷定二孃確是不知?更何況……”溫思賢端起茶盞來抿了一口,一對鷹眸飛利,語氣飄遙:“公主如何,溫某不知。若此事是溫某所為,必是不會告之六耳的。”

是夜,程處弼與尉遲留宿虞國公府客院,二人同室各榻而眠。

溫家一概傢俱皆是秋南柏,淡淡的木香聞之安寧,木架堅實,紋理卻不算上等精緻。只是中戶人家常用,被褥等予客人的倒是不錯,卻不知主家如何?程處弼想著昭國坊那間小院,又思及溫大郎剛才用淨的那隻飯碗,思索此人前後行徑,無法斷定。

遂問尉遲:“洪道覺得溫大此人如何?”

尉遲素是好睡的,頭才挨枕便有些暈暈,雖積攢著力氣等處弼翻晾完後說話,卻也不免睏意上頭。打了一個哈欠,甚困:“阿爺曾暗中窺瞧幾次,歸家後予吾說,溫大此人‘看似溫文’。”

看似溫文?

倒是精準。

“那此事……洪道覺得如何?”侄兒落井之事,到底是不是公主做的?

尉遲已經甚困,見處弼一直糾結於這事,實在無奈:“便是真的如何?就如溫大所言,若真是公主所做,以清河之名怎會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