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妹妹就知道嫂子是個不一般的人,現在出了閣,自然歷練的更能幹了。只是有一句話奉勸嫂子,凡事都是公平些好,這麼多塊雲彩,知道哪塊下雨呢,以後的事,誰能預料得到,還不知誰會什麼樣呢,有的人當時看著好,以後卻未必,有的人當時都放不到眼裡,後來也許又有翻身的日子。我也是這麼說而已,嫂子可別有什麼別的想法啊。”
她盈盈而笑,眼神卻似乎要把我穿透了,她本來嫉妒代婕,現在更是因為這件事,對我們兩人都勢不兩立了,我知道她是以為我要把代婕帶去,故意不帶她的,但是我知道就是解釋了她也不可能信,索性就不再越說越複雜,只是淡淡地說:“妹妹的話,我可都記下了,妹妹看嫂子這麼多天的舉止行為,像是那不公平的人嗎?以後妹妹自會知道的。只是有一條,我也要告訴妹妹一聲,我不是個氣量小的人,但是也不能容別人來冒犯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要是有人對我有什麼不公平的,我也講不得那些話了。妹妹那麼聰明的人,這道理自然是懂得了?”
代靜知道我的話是暗指那次在雪花餅裡下藥的事,一時竟沒話答對,半晌,便冷笑了一聲道:“既然我們都不是糊塗人,還都費這口舌來和對方講什麼?嫂子只管道北靜王府去吧,日後也好讓妹妹沾沾嫂子的光。”
“嫂子哪有什麼光可讓妹妹沾的,就是有,妹妹這麼高貴的人,只怕也不肯吧。要是到時候妹妹嫁了個好歸宿,倒讓嫂子沾光呢。”我不緊不慢地說。
代婕強把怒氣壓下去,道:“嫂子慣會說笑話的,時候也不早了,剛才太太都說了,讓嫂子早點去呢,那麼多人都等著當家的少奶奶調遣呢,誤了可不好。”
“可不是,只是因為陪妹妹說話,今年的梅花開得最好,妹妹沒事,也到園子裡頭折兩支玩吧,這梅花的品性最是孤傲,只是在冷時獨自綻放,不想桃杏,急著爭春,都要看花了眼睛了。所以賞梅是最有趣兒的。”我笑著道。也不等代靜答言,便又說道:“多謝妹妹還提醒我,我這就去了。明日再見吧。”
說著我便向前慢慢走去,聽著背後代靜氣得一跺腳,我心裡不由得一笑。
第四十七章 王府聚會
二月初二頭兩天,汪夫人就給我和代婕準備到王府去要拿的禮物,我和代婕也叫了裁縫來,做了幾件新的衣服,因為還在孝中,自然不能穿鮮豔顏色的衣服,所以我就準備了一套淡青色歲寒三友的對襟褂子,代婕是一套月白色羅紋長衣。
禮物中除了平常的金玉表裡之類的禮物,汪夫人也是頗費斟酌,想送些特殊的東西。
我也在尋思著;正巧我有一天開庫房,看見有一幅刺繡,畫的正是白雪紅梅,十分精巧,我便留了心,想著北靜王妃喜歡梅花,不如把這個送給她,於是便向汪夫人道:“我那天在庫裡看見一幅刺繡,繡的是紅梅花,王妃最愛這個,就拿這個做禮物吧,媳婦還真沒見過這樣的刺繡,一看就不是外頭繡工做的,一點不露俗氣,王妃定會喜歡。”
汪夫人道:“你說的可是慧繡?”
我一時沒有想起來,有些摸不著頭腦,便道:“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只是覺得稀罕罷了。讓人拿來給太太瞧瞧。”
說著,雲晴早已拿來了,汪夫人一看,便道:“可不正是這個,這原是一個叫慧孃的姑蘇女子繡的,她也是出身官宦富貴之家,不過閒著無事,繡一兩件做耍,並不為了獲利,這慧繡和普通的刺繡不同,都是仿的唐,宋,元,明各名家的折枝花卉,配的極雅,不是俗人可比,而且每一支花側都有數句古人題花的舊句,都用黑絨繡出草字來,聽代善說,什麼這字跡勾踢,轉折、輕重、連斷都和筆草無異,不像市賣的字跡可恨,左右我也不太懂這字的好壞,不過這繡工我是知道的,這慧繡人有的甚少,這也不過是那年這慧娘進京,我在許翰林家聽夫人說起,我特意請人去用重金換的。你要是想送這個也可。王妃不是普通人,別的東西也拿不上手。況且王妃是見識過的,必定知道這慧繡的的好處。”
聽汪夫人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在紅樓夢中原來看過這件事啊,我還想尋根問底,便道:“那這慧娘現在不在京中了嗎?”
“她本是姑蘇人氏,不過是京城有親戚家,偶然來一次,早已經回去了,現在就是還要得,也不容易了。你剛才一說,我就想到是這個,不然普通的東西不能這麼顯眼。”
我聽了心裡有點惋惜,我倒真想見見這個慧娘,一定是一個超凡脫俗的女子,可惜她又不在這裡,一邊想著,一邊向汪夫人道:“那既然太太同意了,就拿這個送給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