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內呼延遵頊高聲喊道。
被帶進了的騎兵隊長身上的盔甲殘破,盔纓斜歪著,左手的臂甲早不知哪裡去了,身上的鐵甲血跡斑斑。騎兵隊長單臂橫在胸前,帶著疲累的頹敗之音說道:“兌國人使詐,故意開啟城門將我們的人放入城中,北院大王不知是炸,在城內被亂箭射死!”
他說到這的時候,宮帳內的群臣已經亂成一團。騎兵隊長接著說道:“將軍本來要收斂殘兵退出城去,誰知兌國人早在城外埋伏!我軍不敵,我等是好不容易逃出來報信的!”
呼延遵頊大怒,一掌拍在御座上。離國所有的兵力都在呼延延寧手中,現在除了靈年耶律巒的餘兵以外,離國已經沒有可用之兵!大明城中只有近衛軍一萬,一旦兌兵長驅直入,大明城破城是早晚的事情!呼延遵頊已經開始盤算著遷都了。
突然!一道寒光從御座上一閃而過,群臣還不知發生了何事,只見大汗的脖子上汨汨躺下血水,呼延遵頊已經一命嗚呼了。
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宮帳內一時沒有一點聲響。
沒有人能想到,兵敗進城避難的騎兵會是兌國人偽裝的。更何況,此時兌國的軍隊還在千里之外。
“騎兵隊長”文瓏仗劍站在御座前,“呼延遵頊已死!呼延延寧兵敗!爾等還不束手就擒!”
站在右側首位、白髮白鬚的老者意識到了發生的事情,大聲喝道:“逆賊!來人!”
“閣下就是南院大王呼延仁先?”文瓏客氣問詢。
“是又怎樣!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幸會。”文瓏說道,與此同時兩個身著離國親兵服侍的人已經上來將呼延仁先綁住。
呼延仁先掙著繩索,“你們幹什麼!”
“後生敬重先生,還請先生安靜片刻。”文瓏說道。
“這是我離國皇城,外面就是陛下親兵,你們還不束手就擒!”
“還請先生安靜片刻,外面的人已經被換了。”文瓏掃視向大帳內戰戰兢兢的群臣,“你們怎麼想?如果就此束手就擒,我可以請求我主饒你們一條性命,日後說不定還可以為官做宰。”
突然有人手持匕首刺向文瓏,——離國人總是隨身帶著匕首,以便烤肉割肉。
文瓏揮起一劍,那名想刺殺文瓏的武將就被斬殺在地。
在血光之中,宮帳中的大臣們叩拜了下去,“吾等願降!”
大明城在動亂了數日之後,恢復了平靜。大明城中的妃嬪皇子盡皆囚禁,除了宮帳中不再坐著呼延延寧以外,一切都一如往常,連同市場也照平常的時間開放。
然而平靜只是暫時的,如果言節不能解決呼延延寧,或者是離軍沒有戰敗的訊息傳到這裡,大明城內很快就會暴動起來。甚至是周邊的城鎮都會集結兵力,攻打大明城,況且呼延遵頊還有兩個成年的皇子在外。而文瓏手下僅有一萬兵力,一旦被韃靼人看破,很快就會湮滅在人海當中。他需要援軍,而以國內的兵力明顯不可能做到這一點,唯一有可能提供幫助的只有在靈年城外紮營的巽國泉亭王唐瑾,如果他願意的話。
如果按照家國利益來計算,唐瑾完全可以不願意。此時呼延遵頊已死,離國群龍無首,即便是文瓏鎮不住大明城,趁動亂之時,巽國也可以很容易的拿下北方疆土,至多是費些周折。此時若分兵來救文瓏,不僅多費周折,而且大明城以北的地域很可能就成了兌國的疆域,於巽國來說好處無多。
但文瓏知道,唐瑾一定會分兵來救。不為別的,就因為泉亭王對尉遲曉愛重無極。
作者有話要說:
☆、唯死之願
大巽鴻嘉八年三月初五,左將軍韓達奉泉亭王將令,領三萬兵馬兵至大明城下。沿途諸城聞離刺宗呼延遵頊已死,或降或逃。離國北院大王呼延延寧聞君上亡故欲回兵大明城,被兌國太尉言節困於半途。
三月二十八,呼延遵頊長子,壽王呼延茂彥於肅麗稱帝。
四月二十,呼延茂彥舉兵攻打大明城,左將軍韓達與兌國隨國公文瓏據城而守。
六月初四,呼延茂彥戰敗北逃。
六月初九,靈年城兵潰,耶律巒逃亡。
六月十一,呼延延寧舉義旗,退至金郯山。
六月二十一,大明城中皇子貴胄皆遣金陵。
七月初五,呼延遵頊次子永王呼延高馳投奔叔祖父呼延延寧。
七月初七,呼延延寧立永王為帝,史稱“北朝”。
七月十七,呼延茂彥逃至金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