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出一個笑容來:“你們果然來了。”
“傑拉克先生?”布蘭多也看出來了,對方似乎竟是恢復了神智的樣子。
傑拉克虛弱地一笑:“我死期將至,阿洛茲,還有這位人類先生……不過幸運的是,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我的靈魂總算得以脫離黑暗的籠罩,讓我可以迴歸巨龍永恆的故鄉……”
“傑拉克……”阿洛茲終於確認了自己的同伴已經恢復了,但沒想到卻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她的聲音不由得有些哽咽起來。
傑拉克卻似乎並不太在意的樣子,它熠熠生輝的目光掃過小母龍,最終落在了布蘭多身上。
“我知道你,先生。”
布蘭多微微一愣。
“密絲瑞爾是我的配偶。”
布蘭多這才恍然,一下子記起了那位可敬的銀龍女士來,他看這頭傑拉克的目光不由得有些可惜起來。他當然看得出來,對方是一心求死,透過這樣的手段,才得以逃脫黃昏之龍的魔爪。
他或許可以用天使心瓶救對方一命,但看得出來。對方未必願意重新讓靈魂蒙塵。
何況對方剩下的也不過只有片刻的時間罷了。
“不必為我嘆息,布蘭多先生,”傑拉克微笑著答道:“因為我知道密絲瑞爾她一定會永遠記住我的,能夠活在自己同伴與配偶的心中,對於龍族來說,亦是一種永生。”
小母龍一下子捂住了嘴巴。她想起了自己與芙羅法。若有一天她們也必須面臨這樣的分離,那麼相較起來,她或許更寧願是自己去死。
傑拉克默默看了阿洛茲一眼,心中有些嘆息,在它看來,阿洛茲還太小了,年幼到甚至不能懂得生命的真正含義。
“希望她能接受得了芙羅法的事情吧……”它心中想到。
“有什麼話需要我們代為轉達嗎,傑拉克先生?”布蘭多問道。
“不,不需要。我相信密絲瑞爾能夠平靜地接受這一切,”傑拉克搖搖頭,但他的目光卻落在布蘭多身上,緩緩地開口道:“……但我有話對你說,布蘭多先生。”
“是關於黃昏之龍的麼?”
傑拉克緩慢而吃力地點了點頭。
“是關於終焉王座的。”
“終焉王座?”
傑拉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開口道:“……布蘭多先生,在瑪莎大人的Tiamat法典背後擁有一個前所未有的最高許可權,在過去的時代中。這個許可權也只被動用過寥寥數次而已,但每一次。它都讓我們的世界得以逃脫劫難。我們的世界能夠一次次地在與黃昏之龍的戰爭之中歷劫重生,正是因為有著這樣一個規則,每當神民們無法在戰爭之中獲得勝利時,我們就會重啟沃恩德,這樣,我們至少還能夠儲存最後的希望。以期在下一次戰爭當中能夠獲得勝利……”
“在第五次與第六次戰爭中,為了竊取這個許可權本身,在這場曠日持久的戰爭之中徹底獲得勝利,黃昏之龍終於下定決心以本體投影於我們的世界之上,這。便是天青戰爭的由來……”
布蘭多緊皺著眉頭,其實他早就知道這一切,無論是布加人還是塔塔小姐,都曾經告訴過他這一切。他也相信黃昏之龍覬覦的正是這個許可權本身,但問題是,至今他還沒有明白這個許可權究竟是什麼。
他隱隱感覺到,或許這個許可權便在停滯之界之中,因此黃昏之龍與它的爪牙阿肯圖才會顯得如此的急切。
不過在此這一刻,他並沒有打斷傑拉克的話,而是默默地等待對方說下。
他有一種預感,或許謎底就已經近在眼前了。
傑拉克有些吃力地吐了一口氣,它的精神狀態顯然不是很好,但還是堅持說了下去:“在第六次戰爭中,黃昏之龍終於得到了一個最好的機會——”
而接下來所講述的,正是布蘭多既熟悉而又陌生的那一段歷史:
……那是天青之戰的最後階段,神民們依託於巴貝爾要塞苦苦支撐。但神民們已經意識到,在這樣的情況下,世界的淪陷只不過是時間上的問題——真理會並不畏懼失敗,因此那不過是沃恩德在與黃昏之龍的戰爭當中歷史的又一次重複而已。
神民們雖然因此而感到意志消沉,反覆的失敗令他們感到束手無策,但無論如何,世界必須被儲存下去,因此,議會再一次提出了重啟世界的計劃。
這正如歷史的倒影,在此五次戰爭之中所反覆上演的那一幕一樣。
但為此,神民們卻產生了爭執,蓋亞組織認為反覆的重複只會徒然地消耗瑪莎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