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顫抖著,痛苦閉上了眼睛,一滴眼淚從他長長的睫毛上滾落,落在他懷中女嬰的額頭之上。女嬰忽然甦醒了過來,她仍舊閉著眼睛,丫丫地叫喚著,伸出小手,甚至碰觸到了哈魯澤手掌的邊緣。
哈魯澤死死地咬著嘴唇,幾乎咬出血來,他反手握住女嬰的小手,答道:“艾拉拉,我一定會為你母親報仇的,不管那些傢伙來自什麼地方,”小王子的聲音低沉而哀痛,近乎一字一頓:“我發誓。”
他沉默了片刻:“以埃魯因國王的名義起誓。”
而正是那一刻,女嬰忽然睜開了眼睛,在黑暗之中,那竟是一雙熠熠生輝的金色雙眸。
哈魯澤愣住了:
“這是……黃金族裔?”
“原來如此,”米卡雅忽然爬了過來,來到哈魯澤的身邊,她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女嬰的額頭:“她並不是黃金的子民啊,這是沾染了黃昏力量的後代,Tiamat的網路崩潰之後出生的第一代。”
黑暗中,小女孩的聲音輕柔而安定。
“原來如此,這就是這個世界的選擇,未來的希望所在……”
……(未完待續。)
第四百四十八幕 覺悟 I
清晨,蓄積了一夜的露水從橄欖葉上滾落。受驚的飛鳥撲簌簌從林間飛起,馬蹄聲由遠及近,瑪姬坦灰松堡附近的大道上遠遠地看到一名灰衣騎士縱馬狂奔而至。
城堡放下吊橋,拉起閘門,騎士直闖入城門,然後翻身下馬,顧不得大汗淋漓,隨手將坐騎交到衛兵手上,解下斗篷,噔噔噔走上城樓,將一封信交給坐在那裡的文書官。文書官員驗證印記無誤之後,面色一變,伸手拉了一下搖鈴,然後起身推開身後的門匆匆走了出去。
加急的文書在塔樓之間傳遞,很快便落到了內廷的侍者手上,再兩位女官的帶領下,侍從敲開了灰松堡洛薩加爾宮厚重的木門。
門內幾人停下交談,不約而同回過頭看向這邊。
“是來自蘭託尼蘭的訊息嗎?”安蒂緹娜看到內侍手上托盤中捲成圓筒的文書上的藍色系帶,面色一肅,詢問道。
“是的,安蒂緹娜女士,公主殿下,是來自蘭託尼蘭加急的訊息。”
芙蕾雅看了看格里菲因公主,半精靈少女臉上隱有不安的神色,她這才走下臺階,接過托盤。
在列文·奧內森返回西法赫之後,南北統一的程序已經事實上已經擺上了議案,但南方貴族們對此仍舊心存疑慮,許多人先後表態宣稱希望在安培瑟爾和談之前能與王室互通聲氣。
雖然白葭對此事心存疑慮——因為讓德內爾太過靠近戈蘭—埃爾森,而目前在這個南方的省份中,異教徒的活動正變得日益活躍。
但她也明白,南方的局勢已經緊張到了一個沸點,必須要有王室的表態,才有可能緩解這樣****增加的緊張氛圍。好在安全方面由於讓德內爾一直有白獅衛隊事實存在。而且第二次黑玫瑰戰爭結束以來布倫希爾德與她的女武神們也掙扎於此,似乎也堪足滿意。
因此經過妥協,白葭讓剛剛返回國內的芙蕾雅陪同安蒂緹娜與格里菲因公主一同前往,此次讓德內爾之行才得以成行。
公主殿下的隊伍出發比蘭託尼蘭使節團離開弗拉達—佩斯晚上一週,直到沉眠之月下旬才抵達讓德內爾。此時當地已經是新年前後,但幾經戰火洗禮。卻沒有什麼新年的氣氛。
南境的局勢似乎比想象中還要嚴重,歲末剛過,威諾瑪爾地區就發生了異教徒騷動,加上蘭託尼蘭淺水鎮方面的訊息忽然中斷,一度將白獅衛隊防衛的方向與注意力向東轉移。
這引起了幕僚小姐的警覺,在她的主張下,布倫希爾德與她的女武神騎手們已經一連三次轉移駐防地,如今已極其靠近灰松堡北面。
然而緊張的局勢與蘭託尼蘭方面的嫋無音訊令格里菲因公主愈發擔憂起自己弟弟——埃魯因未來國王陛下的安危,這些日子以來她安然入睡的時間已經越來越少了。
而這封來自於蘭託尼蘭的加急文書似乎隱隱昭示著什麼。讓整個洛薩加爾宮高拱的大廳都沉寂下來。
空氣中似乎瀰漫著不安的資訊。
安蒂緹娜的目光在那封文書與公主殿下之間轉來轉去,她抿著嘴唇,心中隱隱盤算著什麼。芙蕾雅雙手託著托盤,走回公主殿下身邊,格里菲因向她點了點頭,雖然努力表現得古井無波,但微微皺起的眉頭已經顯示出了內心中的波動。
她拿起那文書,拆開火漆。從中抖出真正的密信,才讀了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