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聽你口音似是許都人?”魏霖又道。
“我自小離家,又在許都待了些時日,每日勤學苦練,因此如今鄉音已改。”趙以瀾道。
魏霖沉默片刻,再開口時似乎壓抑著什麼,低聲道:“你過來。”
趙以瀾沒有動,片刻後幽幽地說:“公子,你我共處如此狹小的地方已是於禮不合,你還要讓我過去……莫非公子是看上了我,想要納我回府?若果真如此,我……”她說著緩緩抬頭,朝魏霖拋了個媚眼,又慢吞吞向他挪過去。
魏霖眉頭一皺,眼底閃過不自在,卻並沒有阻止趙以瀾靠近。
趙以瀾本想惹怒魏霖,讓他把自己趕下車,有問題也換羅銳來問,誰知他卻並未出言呵斥,此刻她騎虎難下,只得硬著頭皮挪過去,最終在距離魏霖半米外停下——感謝兩人之間的小桌子。
“自我相公丟下我死了後,我便孤苦無依到如今。若公子看得上我,今後我便是你的人了,為你做牛做馬也甘願……”隔著一個桌子,趙以瀾又對魏霖拋了個媚眼,甚至微微傾身向魏霖靠過去,然後,她看到魏霖抬起了右手。
——對對對,一把把她推開,把她趕下車!
魏霖的手修長白皙,在趙以瀾的視線之中,彷彿慢動作似的向她伸過來,然後輕飄飄似的落在了她的面頰上。
趙以瀾愣住。
說好的推開她呢?別不按常理出牌啊!
就在她呆愣的時候,魏霖放在她面頰上的手微一用力,她臉上的面板被扯起來,帶來輕微的疼痛。她怔怔地看著魏霖,卻見後者面上飛快地閃過失望之色,收回手,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
趙以瀾摸摸自己的面頰,那上面彷彿還殘留著魏霖那纖長手指略顯冰涼的觸感。
她這算是被調戲了麼?
魏霖從身邊墊子上拿起幾張紙放在二人間的桌子上,沒什麼情緒地說:“讓我看看你的右手臂,這些便是你的了。”
趙以瀾心裡一動,只遲疑了片刻便連忙按照自己此刻的人設去拿桌上的紙掀開,這是整整三百兩銀票。
三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