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現在的話……艾因吾友,你說的的確沒錯。”這一次,回答馬加的,是尤利西斯,他的微笑表情已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嚴肅而沉重的申請,“可是,如果你知道,萬年之前的人類同樣使用過黑霧石作為能源,並且當時完全沒有產生黑霧的情況,你又會如何去想呢?”
如何……去想?
萬年之前的黑霧石……不會產生黑霧。
如今的黑霧,在強化魔獸的同時,卻會讓人類的身體被侵蝕,被痛苦折磨。
……這樣看起來,倒像是……專門在……削弱人類?
“已經想到問題的關鍵了麼?”弗拉基米爾看著馬加震驚的神色,語氣之中帶著強烈的不甘與恨意,“苦苦掙扎著生存了這麼多年,卻發現,導致一切苦痛的根源,是那些打著救世主旗號,高高在上的神明,那麼……你究竟該如何抉擇呢?”
……事情……怎麼可能是這個樣子的啊?
事情一件接一件,如同大錘一般將釘在馬加心頭的銳刺一點點地砸進去,將他的心臟撕裂開來,暴露出其中最深處所潛藏著的……
那是身為人類的不甘!
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馬加都經歷了同樣的事情,環境被汙染,能源危機,艱難的生存,掙扎著苟延殘喘,似乎已經成為了人類的必然結局,可是……當知道了這一結局,實際上卻是有人暗中操縱著的,那麼……這些原本壓抑著,忍耐著的情感,又會怎麼樣呢?
這一刻,馬加甚至已經開始理解眼前瘋狂的科學家弗拉基米爾,和那個原本是受害者,如今身份卻轉變了的尤利西斯了。
任誰,得知了這樣子的訊息,恐怕都不會平靜得了吧?
“所以……這一次,雖然和計劃有些偏差,但是,一名戰爵同一頭巨龍……這樣子的盛大展開,倒也並不是很失敗的結果。”弗拉基米爾神秘地看著馬加,豎起一根手指輕輕地搖了搖,“知道麼,這一次,原本的計劃是準備藉著運輸玻璃渣的名義,前往聖都,並且……試著誅殺沉睡的大地神才對。”
……馬加的表情一片迷茫。
“怎麼?不相信?看看白銀戰爵的下場吧,已經虛弱到只有這種戰鬥力的程度,那麼賦予戰爵力量的大地神又會強大到哪去呢?”弗拉基米爾輕蔑地撇撇嘴,看著白銀戰爵所在的那個深坑,“而我們這邊,兩位……哦,還要算上意外進化的巴弗滅,三名足以同巨龍抗衡的強者,殺死一名沉睡的神明……難道不是很輕鬆的事情麼?”
伴隨著他的話語,晶瑩的冰柱終於寸寸碎裂,破冰而出的巴弗滅暴怒地嘶吼著,這一次,顯然是要同尤利西斯一起圍攻霜嘆了。
而弗拉基米爾,顯然也不會再繼續旁觀下去,或許……先將自己這個累贅“處理”完畢後,才會加入對霜嘆的攻擊當中?
總而言之,如今已經是馬加自來到這個世界以來,最惡劣的戰局了。
“很困擾……啊。”
就在馬加已經準備提起錘子拼死一戰的時候,一個冰冷的聲音,突然自他的身後傳來。
“被人用‘虛弱’這樣子的詞語,形容了麼?這讓身為白銀戰爵的吾,很困擾啊。”
雖然聲音之中不帶任何感情,甚至滿滿地充溢著的全是殺意,可是,馬加聽到這個聲音之後,卻欣喜得險些雀躍起來。
突然出現在他和弗拉基米爾身後的,正是剛剛被認為已經被巴弗滅擊敗的,白銀戰爵帕蕾莉雅!
(啊呀啊呀……大混戰大混戰……偷雞什麼的,某人最喜歡了。)
廿九 選定對手的護短理由和戰鬥失算的危機
帕蕾莉雅剛剛的情況還真可以說是危險萬分。
作為力量來源的白銀之劍被全部外放到周圍形成了用於阻隔黑霧擴散的能量罩,在驟然遭到巴弗滅的攻擊時還沒來得及完全收回,因此在倉促下只來得及用鎧甲以及肉體強行阻擋了一下大鐮的攻擊勢頭,卻被那股龐大的能量衝擊的幾乎失去意識。
可是,這部分能量也給白銀戰爵帶來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之前,馬加那連續兩錘帶來的侵蝕效果依然作用在白銀之劍上,這讓她不得不投入一部分能量在修復上,而在巴弗滅那狂暴的毀滅能量衝擊下,帶有侵蝕效果的那部分白銀之劍再度支離破碎,不過這一次破碎的同時,那些纏人的能量也隨之消散掉。
剛剛,白銀戰爵一直沒有動靜,就是在對已經恢復正常了的白銀之劍進行大致修復,以應付接下來的戰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