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買醉,不是為功名利祿,便是為溫香軟玉。”曹植緩緩給子桓續上一杯,抬眸若有深意的笑道“哥哥是為哪般?”
為哪般?子桓不是袁熙那般保守之人,既然梟雄輩出,便該有自己一分之地,便要搏一搏。可洛真的心似有保留,博得她全心全意亦需苦心經營。如此一算,曹植說的話倒是句句說在要害。
又是一杯酒,子桓笑著開口,卻是避而不提自己。“如此一說,你又是為何?父親賞識你更甚於我,你何必自甘墮落?”
一片花瓣落在酒盞中,曹植晃了晃杯中酒,似是不經意說道。“道不同而已。”
子桓微微一愣,苦笑不已。
兩人推杯換盞,便到了傍晚。秋深天涼,任旋捧著披風站在涼亭外許久,這主意還是貼身丫鬟給出的,自己雖不情願,卻還是要裝模作樣試一試。
曹植心有不忍,向子桓使了使眼色“有人在等你。”
子桓餘光裡瞥了任旋一眼,心裡卻因著曹植這句話,浮現出另一個娉婷人影來。接話道“既然如此,我們這頓酒便到此為止吧。”
曹植微微一笑,本以為子桓意在任旋,卻繼而聽到子桓悄然湊近道“我還需要你再幫我一個忙。”
任旋瞧著涼亭裡子桓和曹植起了身,頓時將身子挺得筆直,卻不想腳已經站的麻了。只好在寬大的裙裾下,暗暗跺腳。
子桓強撐著醉意走的筆直,越過任旋的時候吩咐一句“我與子建要去軍營一趟,你今天不必等我了。”
曹植抱歉的對著任旋笑了笑,似是肯定了子桓的話。任旋這才放了行,還不忘嬌弱的捏了子桓腰上一把,嬌羞道“早些回來。”
於是在任旋含情脈脈的眼神中,曹植這便扶著子桓悠悠出了庭院,上了馬車揚塵而去。子桓也在下一秒倒在曹植的肩膀上,昏睡起來。倒是頭一次告訴了曹植自己別院的位置。
“去……千闕閣。”
曹植應聲,捉摸著道一句“千闕閣,便是那金屋麼?”
金屋必藏嬌,曹植也有了醉意,便乾脆打定了主意要見一見那嬌媚人物如何,竟然能把一向冷淡的大哥勾的魂不守舍。
與子桓之前說好的,只需越過任旋將他送上馬車即可的約定,也統統拋到了腦後。
洛真睡得饜足,洗漱後便搬了個藤椅到花園裡曬太陽。秋日裡的陽光不似夏日的毒辣,也遠超冬日裡的表象。柔柔的散漫了全身,即使閉著眼,也能看見那一層一層溫暖的光暈。
與洛真的悠閒相比,朝露則是小心謹慎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避過夏侯嫻的眼線,偷偷裝點了包裹。再去給甄堯送了信,解釋了此去的原因,甄堯知道洛真的脾氣秉性,自然是極理解。如此一來,便只剩下時日一至,抽身遁走。
洛真倒是想去尋一下江舟曉和王榮,奈何**已然更名換姓,若非機緣巧合也難再相遇。更何況江舟曉和王榮?
這一思慮,便到了太陽下山。陽光泛了冷意,洛真自然再搬了藤椅回去,卻是百無聊賴,去往前廳等著子桓了。
洛真前腳剛落座,親手沏了一壺茶,便遠遠瞧見幾個人自正門入,其中正有那靛青色的衣衫,洛真依稀記得清楚,該是子桓。
子桓的意識恢復了七八分,在曹植的攙扶下,才走的穩健,待望見前廳裡等候的人,滿足的笑了笑。“你瞧,這便是等我的人。”
曹植不知道子桓在和誰說話,可旁邊著實只有他一個,便點頭道“是,府裡那個等你的,你不稀罕。記掛的倒是旁人……”
曹植向著子桓所指的方向望去,恍惚間連話都只說了一半。
所謂驚豔,並未所有人見著都覺得美不勝收,卻也總有特定的時刻和場景讓你百轉夢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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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夢迴曲水經流年
    洛真見到曹植也是微微一愣,細一打量,竟和子桓長得幾分相似,若說子桓生的女兒身必定美豔絕倫,那麼眼前這人即使是男兒身也已絕代風華。
    三人靜止站著,倒是酒醉的子桓向著洛真伸出手,先說了話。“洛兒,過來。”
    洛真抿唇向著曹植行了禮,這便伸手去扶子桓。心中雖是已有答案,卻還是偏頭問一句“不知公子何人?”
    曹植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