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老的身側是安在濤的母親安雅芝,安雅芝的旁邊則是一個姿容秀美氣質清純身材高挑的青春少女。少女見劉彥的車開了過來,臉上的驚喜之色越加濃烈,她掙脫開安雅芝的手跑下了臺階,迎著車跑過去。
“竹子?!”安在濤望著車窗外的這個面目依稀像是四年前那個扎著麻花小辮的乾瘦乾瘦的小丫頭片子,心裡頓時有些感慨。
瞬間,他想起了如煙如歌的往事。轉眼之間,竹子竟然出國四年多了。時光飛逝,自己不再是那個初進官場的毛頭小子。而眼前的竹子也不再是當年那個又黃又瘦的小丫頭了。
“是竹子啊!”劉彥笑了笑,小丫頭現在長成大姑娘了,在美國呆了四年,一口流利的英語,哪裡還有當年那個小竹子的樣子?”
說話間,劉彥就將車停了下來。
安在濤慢慢推舁車門,下車來,網站直身體,眼前就出現了竹子那張明媚如畫、因為激動而深深漲紅的清秀臉蛋兒。
“呵呵,竹子!”安在濤網想一如既往地張開雙臂擁抱一下竹子,但想起她如今也是大姑娘了,就又尷尬地縮回手臂,改為拍了拍她的肩膀。
“哥”竹子揚起臉,專注而靜靜地望著安在濤,眼角不由自主地留下兩行晶瑩的淚花兒。”
在一座朝陽的山坡下,一座青石圍成的院子,兩間新建的瓦房,外面草草糊了一層泥巴,院中除了有一口水井之外,再就是一堆柴火和玉、米稍杆”牆壁全是用黃泥巴糊的。很多地方都暴露著草根,露出絲絲的空洞縫隙”堂屋裡只有一個大水甕。而正屋裡除了一張土撫和一張破爛的桌子之外,再也沒有任何值錢的東西。一個蓬頭垢面的少女蜷縮在土杭裡頭,靠著牆,神情麻木和怯怯地望著進來的客人,一聲也不吭,”
一個賣淫的母親。一個殺了母親的父親,一個窮困的山村,一座冷冷清清的院子,一個蓬頭垢面的歲少女一記憶的閘門悄然開啟,竹子心神戰慄難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耳邊迴盪著那一句改變了她命運的話,“竹子。城裡的記者叔叔阿姨看你來了,
此時此刻,她不由想起了當年那個陽光明媚的午後,揹著照相機的安在濤靜靜間黃泥土坯房裡的高大身影;想起了那個蜷縮在床上、身上髒兮兮……泛幾天沒有吃飽飯的小一女孩一一那個叫竹子的小女孩。帆洲,氏失了父母之愛的小女孩。
竹子的淚光閃爍。
她還想起了那天晚上,安在濤騎著摩托車在濱海城區的外環路上飛馳而過,想起了那個孤僻自卑窩在一個,花壇裡默默流淚的初一女生;想起了那個傍晚,安在濤衝進歸寧一中的教學樓憤怒擋在她身前,想起了那個被人欺負的女生安玉竹;想起了那個早上吃她做的早飯隨後送她去上學的安在濤,想起了兩人在歸寧一起生活的每一天每一刻乃至點點滴滴刪
歲被安家收養,如今6年的時間過去了,她今年已經舊歲。昔年昔日的苦痛創痕早已被如今的幸福和情感抹平,那不堪回首的過去,早已被深藏在心底的一隅被下意識地塵封起來。
過去的終歸是過去了。她有著美好的全新的現在和未來。
沒有人能體會和了解竹子對於安在濤的感情,這究竟是一種怎樣刻骨銘心和真摯無邪的感情,哪怕是她的養母安雅芝,都不會和不曾瞭解。
如果沒有安在濤,她還是過去那個孤僻孤苦自卑自憐的黃毛丫頭。如果沒有安在濤,就沒有今天的安玉竹。
安在濤不僅改變了她的現在和將來,還慢慢為她療治好了心底的累累創痕。她的生身父母給予了她生命,但安在濤又給予了她的第二次生命。
安在濤在她的眼裡,是一個匯聚了父親、兄長、恩人、朋友和青春期崇拜偶像等諸多色彩的複雜“角色”這是一份複雜而熱烈的情感。
“竹子。都長成大姑娘了還哭鼻子…”呵呵。”安在濤柔聲笑了笑。安慰道,“別哭,哭啥,傻孩子”。
“哥”竹子還是揚著臉,專注而靜靜地望著安在濤,充滿青春氣息的臉蛋上淚痕迷濛。突然。她嚶嚀一聲一頭撲進安在濤的懷抱,緊緊地抱住他。淚如雨下無聲的嗚咽著。瘦瘦的肩頭劇烈地抖顫著。
在場眾人中,只有劉彥真正理解一點竹子對於安在濤的情感。安在濤在竹子心裡的特殊劉置。怕是無人可以取代。現在不能,今後也不會。
那幾年,這個孤苦自卑自閉的少女,一點點從安在濤的身上獲得了新生的勇氣和前行的力量。安在濤就像是一盞明燈,照亮了少女竹子淒涼黑夜裡的天空。
“竹子”劉彥嘆了口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