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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雙手在體驗撫摸的滑暢,在水下修行了千年的面板,仍然是清澈的顫慄,一圈圈盪漾,從我指尖拂過的觸控,讓我的烏龍女軟得像一根水草,輕輕搖動,嬌弱的呻吟,微啟的唇和她挺立的乳房,而我開啟窗子時所看到的蒼涼,已讓這交融完全封閉了。那一刻,我們體驗到了與衰敗的紫石鎮完全不同的高亢的孤獨。

那流體,在我摒息的瞬間,數到了那節奏和力量。是的,一共11下。那根軟鞭,把我敲得昏了過去。

第二次,過了很久,我第二次推開窗子。陽光,把烏龍女的每個毛孔都照亮了。

窗外,是倖存者的孤獨。

在我和烏龍女交合後,我體驗到的是另一種孤獨,或者她。我覺得這孤獨永遠存在著,對於人類來說,我和烏龍女算什麼呢?獸?與人的祖先相似的爬行類?一種在《山海經》或是神話古籍中才有的靈物?還是被宿命因緣捉弄的一對玩物?亦或在天上玩膩了、到塵世來嚐鮮的一對蛇怪?……

唉,我也說不清楚。

我是以怎樣的心情,來體味人類的悲痛的呢?

我更說不清楚。

太陽真不夠意思,已經是遍山荒涼了,它仍然睜著一隻巨眼,每個角落裡翻找。聽“紫石鎮”這名字,大概也與傳說或是故事有關吧,紫石?也許是那些紅石,那是一種極易風化的石頭,粉質,寒風裡,當然,這才是初冬,可經風一吹,粉末便飛舞起來,揚起的紅色遮蔽了整面山坡。谷地四周,在一片升騰的白光裡扭曲變形,江水上,零落的枯葉順水漂遠。我把伸向窗外的手縮回來,我的烏龍女,正在淒涼中看我。

“怎麼了?”我問,扶起她。

“三更,我們還是回到當年修行的地方吧。”烏龍女勉強笑著,淚水卻盈滿了眼眶。

“啊,是的,回到以前的地方……”

“三更,雖然我們能像人那樣生活,但我們的孩子還得回到水裡。”

“孩子的命運,不是我們所能改變的。”

“可是,總不能讓他再……”

“啊,好了,等天一擦黑,我們就回去。”我說,把她擁在懷裡。

靜了一會,烏龍女擦乾眼淚說:“三更,你說……我是不是變了?啊?”

“沒有,你沒變,你永遠是我心中的烏龍女。”

“嗯,烏龍女?這名字好聽,誰給我起的?”

“當然是我啦。”我笑著,愛憐地望著她。

“胡說!這是我媽給我起的名字。”

我沉默著,撫摸著她的長髮。那一縷縷的柔軟,在我的掌心裡若有若無。在流逝的時光中,我的心思被一種力量牽到窗外的現實中。紫石鎮,為什麼一個人都沒有呢?人呢?哪怕是屍體或者飛鳥的叫聲?……

江面上,我看到的的確是一片蒼茫,除了霧氣和霧氣中遠山的輪廓,我感受到的只有無處不在的虛空,而我的充實,已被烏龍女的嬌喘和窒息聲帶走……

因而,屋內是靜默的虛空,壓迫著我脈搏的跳動。我們在床上躺了一上午,太陽偏西時,我們來到紫石鎮的風化街上。我依稀記得,我和烏龍女的第一次相逢,就在風化街對面的碼頭上。烏龍女對此沒什麼印象了,我突然驚訝於我對往事的追憶,這是人類的特徵,而非我跟烏龍女這樣的“異類”所秉賦的。難道,在某方面,修行的結果真的令我們接近了人類?那麼,我們的“蛇性”呢?被子下,我和烏龍女的肌膚並非冰冷如初,我甚至觸到了她的溫熱,我想,她的撫摸同樣如此。我們的模樣和鱗片、我們的舌頭和做愛時柔軟的起伏、我們對消失在紫石鎮上人們的同情以及疑惑,不都證明了,我們和人類已經相當接近了嗎?

江水對面,雷峰塔徹底消失了,它埋葬了我的記憶,以及我對烏龍女腹中生命的留戀。是的,那個註定要碎裂的蛋殼。那個未孵的卵。不死之身的延續。一個新的體驗的夭折。一層永遠褪不掉的蛇皮……

都消失了嗎?

是的,消失了。

對於將來,烏龍女是怎樣想的呢?僅僅是離開紫石鎮,到我們從前生活的水底?或者把我們的“人身”還原為蛇身,像蛇類一般蜷縮於某個深穴之中?拋開我們從前的夢想,那千年的修行還有什麼意義?我們驚訝於人類的窘況,而我們同類的命運依然孤獨無奈——除了修行,蛇類只會永遠沉浸在黑潭一般的枯水裡,面對紅塵凡世的誘惑,也許是我們走錯了那個“週期”。

週期?

啊,當我和烏龍女穿越風化街時,才真正明白,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