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館玄門震雲子煉製九尾狐日炎於此!”
黎非駭然看著他朝自己走來,他手中握著一柄通體雪白的寶劍,出鞘後只見劍身極細,秋水鴻鴻,湛然若神。震雲子在劍身上輕輕一彈,它發出冷冽的嗡鳴聲,緊跟著他的靈氣附著其上,寒光一閃,這一劍毫不留情刺入了黎非腹中。
她居然不覺得疼,那柄附著了靈氣的細劍無聲無息在她身體內吞吐著靈氣波動,震雲子竟是打算硬生生把一個活人也煉製起來?!
仙人的靈氣霸道張狂,何況他是在將她活生生地煉製,黎非只覺四肢百骸奇經百脈無一不痛,這種疼痛聞所未聞,像是將她整個身體不停絞碎輾壓,先前全身骨頭欲碎的疼痛比起來簡直就像在撓癢癢。
她禁不住慘叫起來,渾身劇烈地痙攣,兩隻手死死卡在囚龍鎖上,腕骨一瞬間便被她劇烈的掙扎弄脫臼了,可她已經什麼也感覺不到,只有那種被絞碎般的慘烈的劇痛在不停地折磨摧殘她。
震雲子狂熱地看著她,終於到手了!九尾狐!他盼了近百年!他已隱忍沉寂太久,久到都快忘卻站在巔峰的至上愉悅!失去的一切,如今終於要重新回到手裡!失而復得與得而復失都是這世間的極致,不過一個喜悅,一個是痛苦。他已體驗過這兩種極致,法寶煉製後,修行心更加穩固,修為必然要精進無數。
“震雲子前輩。”身後那個昏睡王爺似是醒了,見到一個被煉製,居然沒有動容驚呼,還算沉穩。
震雲子沒有回頭,一個小弟子罷了,再天縱奇才,也不可能對自己造成任何威脅,他淡道:“醒了?你體內寒毒流肆,不過你是火屬靈根,應該能自己設法驅除吧。”
紀桐周慢慢走到他身邊,耳邊是黎非一陣陣慘烈的哀嚎,他沒有抬頭去看,只低聲問:“請問您這是?”
震雲子微微冷笑:“看在你是玄山師兄的族人,又是無正師兄的愛徒,我才留你一條命。你是我星正館的弟子,什麼東西更重要你自己清楚。懂事的,今日之事只當不知,自己離開,我放你走。”
紀桐周躬身向他行禮,當即御劍離開,震雲子笑了笑,還算懂事!誰知下一刻,漆黑的火焰刀刃竟將囚龍鎖一刀劈開,萬道火舌吞吐在眼前,竟是漆黑的!這孩子居然有玄華之火?!
連他也不敢與玄華之火硬碰,當即抽刀迴避,紀桐週一把將黎非攬起便要逃走,震雲子哪裡能讓一個小輩弟子在眼前逃走,他手中雪白的劍驟然伸長,紀桐周背心一陣刺骨的寒意,他避開要害,硬生生吃了一劍。
黎非只覺體內劇痛忽然減輕了不少,她氣若游絲,神志不清地睜開眼,晃動的視線內,只覺紀桐周的臉離自己極近,他唇上鮮血淋漓,正一粒粒落在自己臉上,他忽地蓄力,將她一把丟擲。緊跟著御劍迴轉,巨大的黑色火牆架設在山崖上,響亮的炸裂聲喧囂起來,山火之震籠罩了整座山崖,漆黑的火焰將視線遮蔽,她再也看不到他了。
靈氣呢?她的靈氣呢?!快些運轉!黎非再也顧不得什麼,直接用出了靈吸,霎時間靈氣充斥體內,她心念一動,兕之角立即出現在身上,托住了她下墜虛弱的身體,她身體裡還殘留那種被絞碎般的劇痛,內臟像是寸寸被擰碎似的,她死死按住腹部,疼得尖叫一聲。
咬牙接好脫臼的手腕,兕之角載著她疾飛回山崖,她大聲道:“震雲子!我在這裡!”
漆黑的火焰與濃煙緩緩散開,紀桐周暴怒的臉出現在視線裡,他大吼:“回來做什麼?”
話音未落,震雲子的細劍穿透了他的右胸,他口中鮮血噴出,再也支撐不住,栽倒下去。黎非將他扶住,罩了一道治療網在他身上,他按住他的腦袋,厲聲道:“躺著別動!”
震雲子甩幹劍上血跡,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不說話,似是打算結印放囚龍鎖。
黎非森人地回望他,這個人,從小就一直追著自己,猶如附骨之疽,雷修遠真的沒說錯,即便他什麼也不做,她這一生都會活在杯弓蛇影中,他永遠會記得自己有一隻九尾狐,躲在暗處伺機行動,有他在,他們六個人永遠北向安心過日子。
她不想再這樣下去,像個烏龜縮在殼裡,祈禱自己的好運一直跟隨,假裝什麼事都不發生。
它們當然會發生!就在不經意的時候,突然來襲,粉碎一切平靜假象。
“不需要囚龍鎖了!”黎非張開雙臂,“我不躲也不逃,繼續煉製我!”
震雲子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似是在揣摩她的真意,老實說,囚龍鎖將她的靈氣都封住,他煉製起來也不是很方便,不過小丫頭該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