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夜兒,你不是餓了嗎,我們進去吃飯。”李恪誠看見情敵本來就不爽,肖子夜把他扔在一邊去和花宣墨打情罵俏無異於火上澆油。不過小王爺的算盤還是打得很清楚的,再怎麼生氣也只能衝著花宣墨來,肖子夜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對哦,我們進去吃飯。”肖子夜對著李恪誠甜甜一笑。
李恪誠這廂心情剛剛平復,就被肖子夜下一句話戳到了。
“凌瑞,今天子端請客,你也一起來吧。”
花宣墨挑釁地看了李恪誠一眼,笑得那叫一個奸啊,“這感情好,讓小王爺破費了,在下恭敬不如從命。”
“我又沒說要請你。”李恪誠這話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子端,凌瑞他吃的不多的。”肖子夜把花宣墨拉到李恪誠眼前,捏著花宣墨比例勻稱的胳膊,道:“你看他這麼瘦,真的吃不多的,別跟我說你沒帶夠錢。”
李恪誠真的很想說他沒帶夠錢,可憑他安國忠王世子的身份,站在帝都最熱鬧繁華的大街上說這話,他還丟不起這個人。身邊聚攏的圍觀百姓越來越多,李恪誠有火也沒法發出來,只得牽起肖子夜的手把他拉進酒樓。
花宣墨意味不明地衝著李恪誠落荒而逃的背影笑了笑,左手持劍在手中玩了個花式,也隨著進去了。
周圍的人們失望地散開了。其實我們就是想圍觀下美男子嘛,你們幹什麼走得這麼快啊。
“花家堡怎麼說也是武林首富,花公子卻連一頓飯都要蹭,說出去也不怕丟人。”
醉風樓的雅間經常用來招待貴客,隔音效果是很好的。關上門,沒有外人了,小王爺當然不會放過半路殺出來的花宣墨。
“夜兒的邀請,盛情難卻嘛,這無關乎我有多少錢。”花宣墨為肖子夜佈菜獻殷勤,聽得李恪誠挑釁,懶懶地回了一句。
“我前兩天剛剛接到密報,說令尊花晟璧於初九那天駕鶴西遊了,怎麼你這個做兒子的也不回去奔喪啊,花家真是好家教啊。”李恪誠端起茶杯撇了下茶葉,不緊不慢地說道,“花公子這樣,也不怕你後孃搶了你的家產。”
“小王爺不是唬我吧。”花宣墨愣住了,隨即眉頭緊蹙,“家父的身體雖然不是很好,但也不至於……”
“我說的話有幾分真,我想花公子應該有數。”李恪誠的話已經說到了,也不再理會花宣墨,轉而對吃的投入、完全不理外物的肖子夜諂媚一笑:“夜兒,來,給我夾一口那個黃瓜炒蝦仁。”
“別搶我的菜!”肖子夜惡狠狠地瞪了李恪誠一眼,讓李恪誠自討了一個沒趣。有些東西對於肖子夜來說是一點都不能讓的,比如吃的,比如錢,也許還比如情人……
花宣墨在一旁沉思了一會,起身對李恪誠說道:“小王爺請借一步說話。”
李恪誠這次倒是沒有廢話,非常配合地跟了出去。
倆人臨走之前,肖子夜還特地從他的四冷六熱八大碗的席面中抬起頭囑咐了一句:“你們倆乖乖地別吵架哦。”
“我不是三歲的小孩子。”兩人異口同聲,語氣都有八分相似。
嫌惡地對視了一眼,花宣墨和李恪誠都覺得很無力。不得不說,雖然很討厭對方,但彼此之間還真是有一種詭異的默契。
目送兩人出了雅間,肖子夜繼續投入到美食的懷抱中,帶著油光的紅唇挑起了一絲詭異莫測的微笑。
待肖子夜吃飽喝足,花宣墨一個人回來了。
“子端呢?”肖子夜端起涼茶漱漱口,眼神一個勁兒地往花宣墨身後瞟。
“他爹派人來把他找回去了,說是有事。”花宣墨湊上前拿起緞巾細緻地替肖子夜擦嘴淨手,“吃好了沒?”
“恩,飽了。”肖子夜笑得滿足,好像一隻躺在房頂瓦片上曬肚皮的貓咪。
面對盆光碗淨的席面,花宣墨頭上冒出幾滴冷汗:真能吃啊……
再看看肖子夜的小肚皮,不過是較進門前稍稍鼓了一點而已,花宣墨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個艱深的問題:這孩子把那堆菜都吃到哪去了呢?
“對了,子端走了,誰結賬啊。”
提到這個花宣墨就生氣。李恪誠走的時候把帳結了一半,理由是他只請肖子夜吃飯,沒算花宣墨的分。是以,就算花宣墨一口都沒吃,另一半的錢也要花宣墨出。
“我已經結好了,我們走吧。”花宣墨坦蕩地編著謊話。
肖子夜非常配合,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搖搖頭,道:“子端辦事真是越來越不講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