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藉一脈相承的特性。黑暗精靈顯然也聽得清楚費特在說什麼。他的眼珠滴溜溜地轉動著,不時側頭回望一眼身後。他的身體緊繃著,依舊沒有打消逃跑的念頭。
赫安舉起的銀劍亮著的光輝令黑暗精靈不敢輕舉妄動。
“誰在捉捕你們?就我所知,弗洛亞茲附近沒有到達地底的通路。最近的入口是在矮人的烈火堡。我也相信,我們的族人是不會去挑釁你們,更別提捉捕你們了。”
“除了人類還會有誰。”黑暗精靈咬著一口格外醒目的白牙。他於人類的怒氣顯然比他們的死對手地表精靈更盛。“奴隸販子的捕奴隊。”
“他們會把你賣到森林?”茜貝妮冷哼一聲,“他們腦子被驢踢了,還是我們的腦子被門板夾了?我們需要你們這些黑皮遠親做什麼?我們可不像你們,一群社會等級分明,還處於奴隸社會的野蠻人。”
這名黑暗精靈,至少就目前的表現來說,似乎比記載裡的傢伙好說話不少。他並沒有生氣,更沒有對茜貝妮反唇相譏。他始終盯著赫安,顯然認定了赫安才是他們中的領袖。
“我是被傳送到這裡的。一座塔裡。向地裡延伸的倒扣尖塔。”
黑暗精靈說話時的語氣極為認真。儘管對方整個種族的風評一點都不好,謊言對他們來說是家常便飯。但是赫安仍舊相信了對方的話。於是他的心裡充斥著的不安更加濃郁起來。尖塔意味著什麼,所有人明白——法師塔。可赫安從沒聽過精靈法師裡有誰會建造這樣違背常理的法師塔。他開始覺得頭疼起來了。
黑暗精靈似乎很樂意見到赫安頭疼的樣子。他不緊不慢地繼續說道,“那是相當準確的傳送術,即使是黑夜女神的祭司也很能有如此強大的能力。”
“對方是誰?奴隸販子可沒有這個能力。”
赫安話一出口,他的臉色就變了。他忽然想到一個可能。接通地底的最近入口就位於矮人的烈火堡。而烈火堡的位置——正好是在羅蘭的掌控範圍之類。
“看樣子你也猜到了。”黑暗精靈笑了笑,“泰夫林。他們可不比我們更善良。遠古時代的遺民到現在仍舊是邪惡的象徵。但他們中的邪術師,束縛了我,傳送了我。當我醒來的時候,我就在尖塔裡了。我成了試驗品——其中的一員。”
“試驗品”一旁的茜貝妮聽見黑暗精靈的話也不由得露出了不安的表情。她的臉色蒼白,心地問道,“這座黑森林裡的所有生物都是試驗品?”
“黑森林。這稱呼倒是不錯。不過你們覺得裡面會藏著公主嗎?只有變異生物而已。”
赫安皺起了眉頭。“它們都是試驗品?”
“意外的衍生物。不過效果不錯,至少符合我們黑暗精靈的審美觀。如果能用來對付你們這些狂妄自大、享受著陽光的地表精靈就再好不過了。”
“住嘴。”茜貝妮大吼道,“黑皮猴子,別忘了你現在還在我們的手上。”
黑暗精靈回頭望了眼身後,那裡依舊黑漆漆的沒有任何動靜,不過他們都能聽見遠處像是動物暴動般嘈雜的聲響。他似乎放鬆了些,手裡捏緊的鏽跡斑斑的短刀也垂在了身側。
赫安並沒有被他的表面動作騙住。他依然緊盯著對方,同時示意蜜莎娜不要放鬆警惕。在費特、茜貝妮、蜜莎娜三人中,赫安幾乎對茜貝妮已經喪失了信任。
“你是怎麼逃出來的?”赫安想了想問道,“尖塔的法師竟然沒有追捕你。”
“當然是戰鬥。砍翻了幾十個我的同族。”他抬起短刀,伸出舌頭舔舐著刀身上幹掉的血塊。語氣淡然地說著,自相殘殺地舉動在他眼裡只是微不足道的事。赫安對此卻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他很明白,在黑暗精靈中,這是再平常不過的橋段了。不過茜貝妮倒是當即臉色就變得一片蒼白。她大概沒辦法想象向同胞伸出屠刀的景象。
“他們都被控制了。”黑暗精靈繼續說道,“不對,準確的說,他們都是實驗的失敗品。他們已經沒有了自己的神智,只聽命於改造他們的傢伙。別那麼看著我,我知道你們想知道什麼。你們想知道誰是尖塔的主人。不過可惜的是,我也沒有見過他。就連我身上的改造都是昏迷之後給我留下的紀念品。”
黑暗精靈抬起了他的右手,裸露出來的右手手臂上佈滿了魔紋。儘管上面的魔力異常安穩,但赫安能感受到平靜之下的狂暴。那是一種彷彿龍捲風般可怕而暴躁的力量。雖然也許不足以席捲一切,但足夠打破勝負的天平。蜜莎娜也敏銳地察覺到了,但她眨了眨眼睛,默不作聲。只是選擇將手裡的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