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心氣得一下把書拽到地上,不過仔細想了想,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給撿了回來,畢竟日後被那個混蛋問及,吃不了兜著走的人還是自己,而且殷邊瓷的意思很明顯,若想見小毛蛋與小豆芽,她就必須要讀這本什麼侍奉夫君的小黃、冊,糖心想到小毛蛋與小鬼頭在殷邊瓷手上,並不時被糖衣炮彈地籠絡,她可不想時間一長,兩個小鬼頭把她這個親媽都給遺忘了。
好在之後幾晚,殷邊瓷沒有再來,糖心總算過了一段悠悠哉哉的清閒日子,某天她逛完御花園,恰好看到一抹身影鬼鬼祟祟地藏在花林裡,她覺得那身影頗為熟悉,便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結果湊近一瞧,可不是蘇鶯怡麼,平日跟隨她的碧柳朱芍都不見蹤影,只剩下她探頭探腦地朝前張望著。
糖心想也不想,用力從後拍下她的肩膀:“喂,你一個人偷偷摸摸的幹嘛呢?”
“哎呦!”蘇鶯怡猛捂心房,回身一瞧是她,氣得原地一陣跺腳抱怨,“你想嚇死我呀,魂兒都快被你嚇散了。”
她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糖心更加忍俊不禁:“你到底幹嗎呢?”
蘇鶯怡卻臉一紅,不說話。
糖心探頭望去,見前方緩緩行來一隊大內侍衛,當前之人,身材高挺,清面俊容,穿著一件顏色鮮亮的侍衛服,正是與她見過兩次面的林靖,糖心方才曉得,林靖的身份原來是侍衛統領。
蘇鶯怡幾乎目不移珠地望著林靖,略帶羞赧的面容上閃爍出微微激動的情緒,直至一行人遙遙遠去,她才低不可聞地一嘆。
糖心問:“你認識林靖?”
蘇鶯怡有些詫異:“你怎麼知道林統領的名字?”
糖心坦然回答:“當初就是他帶我入宮的。”
“哦……”蘇鶯怡瞭然地點點頭,隨即磕巴著講,“其、其實我也不算認識林統領啦,就是不久之前我去湖邊散步的時候,因為一不留神,險些從橋上栽了下去,幸好被在此巡視的林統領所救……”
她一邊說著,一邊羞答答地對著兩根小食指。
原本只是一件意外,並沒什麼稀奇的,但糖心越瞧她的表情越不對勁,隱隱約約猜測著:“那你莫非對林統領……”
話到半截,蘇鶯怡臉已紅到脖子根了。
糖心目瞪口呆,簡直像是發現不得了的事,伸手指著她:“你你你……難道真的對林統領……”
蘇鶯怡見狀不妙,趕緊捂住她的嘴:“噓、噓,小點聲,你想讓所有人都聽到啊。”
糖心點點頭,蘇鶯怡才鬆了開手,環顧四周,執著她的手走到一處僻靜地方。
糖心只覺不可思議:“你喜歡上他了?”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蘇鶯怡老實交待道,“反正我現在一見著他,就忍不住臉紅心跳,總想看到他。”
糖心不禁問:“你不是一直喜歡皇上的嗎?”
蘇鶯怡似乎感慨萬千,不自覺嘆口氣:“我是喜歡皇上……可是這麼久以來,別說跟皇上講句話,就是讓皇上看我一眼都不可能,我如今也算想明白了,皇上他根本就不喜歡我……不是自己的,終究強求不來。”
她這一席話,倒是聽得糖心心中一動,不是你的到頭來也不會是你的,她與大師兄之間,是不是也是如此?
糖心不知是該安慰她,還是該贊同她,爾後提醒:“你說得不錯,天下男人何其多,何必死掛在一棵樹上,可你別忘記此刻的身份,你現在是宮妃,如果你的這門心思被其他人知道,可是會……”
她在脖頸一劃,做出個砍頭的手勢。
蘇鶯怡笑了笑:“我知道啦,我又不傻,不過是在心裡想想而已,除了你,碧柳朱芍她們都不知道呢。”
糖心其實也挺羨慕蘇鶯怡的,可以重新再喜歡上一個人,反觀她自己,從小便鍾情於大師兄,可惜大師兄從來未對她有過任何的表示,現在大師兄也不知道置身何處,她覺得與大師兄就像隔著幾重山那麼遙遠的距離了,而殷邊瓷,她卻至今也搞不清楚對那個傢伙的感情是怎樣的……
五日後,東楚帝不小心感染了風寒,一直臥床歇養。
糖心想著某人不是身強體壯麼,居然也會有生病的一天?她無聊地坐在窗下剪著紙花,顯然沒有絲毫的打算,阿蘿一陣搖頭嘆氣,終於開口:“主子,皇上病了,咱們也該有些表示吧?”
“表示?”糖心抬頭看向阿蘿,阿蘿將打聽來的告訴她,“據奴婢所說,其他嬪妃最近都有去康順宮探望陛下,所以奴婢認為,咱們是不是也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