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吞下去。
“恩人公子!”阿莞激動地喊著殷邊瓷,向葛青逸解釋,“相公,當初山崩你被壓在山石底下,受了很重的傷,幸虧這位恩人公子派人救的你,還將咱們安置在這裡居住。”
糖心記得她最後與葛青逸分別時,葛青逸受阿莞之託,去給她的一位表哥看病,難道說途中大師兄遭遇山崩意外而導致失憶?不僅如此,他被殷邊瓷找到挽回了性命,還與阿莞生兒育女,只是卻忘記了一切?
糖心跟吃了炸藥一樣不痛快,認為阿莞根本配不上大師兄,完全就是老鼠掉到米缸裡撿到大便宜!她不禁嫌棄地瞥了瞥阿莞懷中的小女娃,覺得跟她的小豆芽比,差的不是一星半點,還是她的小豆芽生得最美最好看了。
“原來是恩人公子。”葛青逸忙一拱手,請殷邊瓷入內。
阿莞趕緊端茶倒水,葛青逸望著被殷邊瓷小心翼翼抱在懷中的女子,疑惑地問:“這位姑娘是……”
“她是我妻子。”不知為何,殷邊瓷本就低沉的聲音又夾帶出幾分清冷,似乎不願提及過多的往事,“她曾經是你的師妹,現在她因傷陷入昏迷,我希望你能喚醒她。”
“我的……師妹……”葛青逸有些不可置信,怔怔望著眼前臉色蒼白的女子,糖心從他迷惘的眼神中讀出,大師兄是真的記不起她了。
“你試著叫她幾聲。”殷邊瓷雖這麼說,卻將糖心的臉懷裡攬了攬,一副護犢子的模樣。
糖心總算明白過來,殷邊瓷這是病急亂投醫,以為葛青逸就可以喚醒自己了?可惜葛青逸喚了不下五十遍“小師妹”,自己的身體依舊毫無反應。
殷邊瓷失望地起身告辭。
“恩人公子,不再坐一會兒了嗎?”阿莞熱情地挽留,算上這次,阿莞總過就見過對方兩次面,第一次是他們剛剛被安居在這裡的時候,由於不知道殷邊瓷的真實身份,阿莞覺得對方神出鬼沒的,很是神秘。
“不了。”殷邊瓷僅餘下一道孤單蕭索的背影。
糖心沒有馬上跟著殷邊瓷離開,而是看向阿莞與葛青逸。
“相公,你、你真的認不出她了嗎?”阿莞先前受過恩人公子的提警,不準提起任何有關慕容糖心的事,為此也不敢在葛青逸跟前多嘴。
葛青逸仔細想了想,最終還是搖頭:“不記得了。”
糖心心內五味陳雜,看來她在大師兄心裡的地位並沒有那麼重要,否則見著她,豈會一點感覺都沒有?
“時辰不早,一會兒該去耕地了。”葛青逸開口道。
“嗯,我去弄點吃的。”阿莞將女兒阿妮交給他,就趕緊到廚房忙上忙下去了。
阿妮大概是餓了,沒多久就哇哇大哭,葛青逸笨手笨腳地哄著懷中的寶寶:“阿妮乖,讓爹爹抱抱就不哭了。”
葛青逸臉上流露著幸福而慈愛的笑意,當初與糖心在村莊生活的三年中,他似乎都不曾這般開心舒朗的笑過,糖心看得一陣愣神,其實葛青逸現在與阿莞在一起,糖心除了震驚與些微酸澀,也並無太多難受的感覺,這樣平靜安逸的日子,或許才是適合大師兄的吧,想想以前她連飯都不會做,衣食住行全靠大師兄在照料,說實話,糖心還是更愛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雕欄玉砌的生活,真的跟葛青逸生活在村莊,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也更做不到像阿莞一樣是個能幹吃苦的妻子。
糖心突然覺得葛青逸沒有喜歡上自己,簡直是件萬幸之事。
回到沁吟宮時,小毛蛋與小豆芽正趴在床邊,不停地喊她“孃親”,這把糖心樂得心花怒放的,直接飛了上去想親吻他們的小臉蛋,可惜整個人又是從他們身體裡穿透,她氣得往慕容糖心身上又撲又擠,然而總被一次次彈開。
小毛蛋著急地拽拽殷邊瓷的袖角:“父皇,孃親她怎麼不起來呀!”
小豆芽委屈地講:“父皇,孃親好久都沒來看我們了,豆芽有好多話想跟孃親說呢。”
聽孩子說有好多話想跟糖心說……殷邊瓷眼角忍不住微微溼潤了,將兩個寶貝攬在懷裡說了些哄勸的話,才命宮人給帶走。
之後殷邊瓷下旨,傳皇家寺廟幾位得道高僧入宮為糖心做法,誦了整整三天的經文,可惜糖心依舊只能在自己的身邊亂轉悠,聽著寢宮裡那一串蚊子似的嗡嗡聲音,她就煩得捂耳朵,乾脆溜出去看望她的小毛蛋與小豆芽,順便還到蘇鶯怡那裡逛了逛,至於夏貴妃,糖心有些刻意迴避,更不願去想。
三日後她再返回沁吟宮,果然,一切都是徒勞無獲,看樣子,找不到甦醒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