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也是冷得瑟瑟發抖,卻是咬著嘴唇沒有說話。
如今手腳被束縛住,就算她從天書中弄出衣服,也穿不到自己的身上。
雖然比起寒潭的水,比起寒冰玉,這寒意不算什麼,但也需要內力或者靈力來抵禦。
淬體期只是身體要比其他人強悍一些,不易生病,但必須到凝脈期後,方才有更多的靈力提供。
今晚是月初,已是後半夜,一輪弦月當空,月色清寒,空氣越來越涼,周圍感覺越是寒冷。
不知不覺,她忍不住靠近了對方几分。
“這種臨海的地方,夜裡很冷。”虞染輕聲說道。
“是很冷,不過我還能承受。”蘇墨堅定的說著。
“女孩子的身子最是寶貴,不能輕易受寒的。”虞染漆黑的眸子裡浮起了淡淡的溫暖,不禁對著蘇墨說道,“妖姬姑娘,不如你再靠過來一些,我們貼近一些,我施展內力給你取暖,你先保留著自己的實力。”
“施展內力,這樣子會很辛苦。”蘇墨說道。
“反正你我都是冷,我先運功取暖,我累了就換你。”
蘇墨遲疑了片刻,半晌方才點了點頭,雖然心中不情願,但是念在江湖兒女不拘小節,非常時期自然是非常對待,於是身子貼近他幾分,頓時感覺到了一陣暖意,眼前的虞染就像是一隻散發著濃濃熱氣的火爐,她只要眼觀鼻鼻觀心的把對方當成暖爐就是了。
雖然靠在“暖爐”的懷裡,蘇墨的心中卻覺著聞人奕要是能尋來就好了,忍不住抬眸問道:“對了,這幾日冰狐都跟著閣下,那冰狐呢?”
“以後還是把冰狐帶著身邊的好。”虞染有些無語的看著她,“我會交給你的,那狐狸有時候還是有用的。”
“這些日子,你似乎欺負它欺負得很高興?”蘇墨美眸如水。
“哪有啊?”虞染心虛的側過臉龐與眸子。
如今,大男人欺負一隻“弱小動物”總不是什麼體面的事情。
尤其是被喜歡的女人知道此事,更是沒有顏面。
隨著他輕輕的轉眸,那微涼的嘴唇也似有若無的蹭過她的嘴唇,柔柔的,甜甜的,引得虞染的身子一僵,同時感覺到蘇墨也是微微一顫。他沒想到一個不經意的碰觸居然讓自己有種說不出的悸動,與他以往故意佔便宜的感覺截然不同,原來自己對她也有了不一樣個感情,讓他感到心中高興的是,對方似乎也有羞澀的反應。
今晚還真是又痛苦又美好的夜晚啊!
痛並快樂著!
遠處,銀色月光的傾瀉如水,透過一株株的參天大樹。
林中有一棵高大的古樹,周圍樹幹上趴著的螢火蟲散發著瑩瑩的光芒,整棵樹都映照的柔和了,只見頭頂一道道銀色冷月的輝光傾瀉在妖孽男子的身上,襯著男子一身華麗無比的長衫,在男子面龐鍍了一層旖旎玄妙的光芒,有些尊貴,有些高雅,有些妖嬈,也有一種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感覺。
在飄揚的風中,那名邪魅高貴的妖孽美男正懶洋洋的靠在樹上,確切的說是坐在樹頂上,一臉冷漠的望著陷阱處發生的一切。
旁邊一個穿著漁網般服飾的清秀的男子正一臉煞白。
看到染公子的現狀,他實在是心有餘悸。
這輩子都沒想到自己也能看到染公子吃癟,這個花惜容實在是太可怕。
“夏楓,你在心疼那個舊主人不是?”妖孽斜睨了他一眼,眸子裡滿是媚色。
“沒有,沒有,真的沒有。”夏楓連忙擺手。
“不過這些日子我對你很滿意,你做事情很有條理,比起那四個只知道聒噪的女人實在要好很多。”妖孽美男慵懶地坐在,一條腿屈起,一條腿舒舒服服的放平,嘴唇勾起迷人的弧度。
“爺,那是我份內的事情。”夏楓立刻高興地回答。
妖孽美男淡若清風地說道,“養三個女人應該是很辛苦的。”
“辛苦,當然辛苦。”
“從這個月開始,每月漲你一千兩銀子。”
“什麼?爺要給我多加一千兩銀子?這……這可實在是太好了。”夏楓欣喜若狂,他還真是找了一個超有錢超大方的主兒,就是染公子雖然財大氣粗,但是也不會隨隨便便漲銀子,更沒有常常誇獎他,真是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歡喜著,歡喜著,他忽然心頭一凜。
那個,不行,他不能沒有氣節。
他只是身在曹營心在漢,絕不能為五斗米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