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貼的地步。宋思睿滿不在意地回答:“誰知道你沒告訴他!我可不像你每天都見得著宋小少爺,再說我也給爸寄了!人人有份,你想要我也給你寄?”
俞忱遠對她無語。
然而宋川介意的並不是透過什麼方式知道,或早或晚知道,他是壓根就不想知道,不願接受。可是他並沒有什麼立場不接受,人家從七八歲就定的婚約,就算中途兩人並沒有相愛,但終究還是要結婚,這才是事實。他又能怎麼樣?頂多這輩子都不喊俞忱遠一聲‘姐夫’。
“我上班要遲到了,這時候不好打車,哥,我先走了。”宋川幾乎是落荒而逃,連俞忱遠在後面喊他,他都沒有應聲。
宋家對宋川來說很多時候他都找不到家的感覺,尤其是俞忱遠搬到外面住後。他在十歲前從來沒見過宋紀坤,也從沒有過爸爸這個概念,即使被同學嘲笑他也早就接受了他沒有爸爸這個事實。
可某一天他獨自將他養大的媽媽病逝了,在他還對這個世界一知半解的時候。那時宋紀坤忽然出現在他面前告訴說他是他的爸爸,他一直以來都不知道他媽媽生了他。宋川覺得這個理由蹩腳至極,可是卻不知怎麼反駁。
當年宋川的媽媽只是在宋紀坤廠裡打工的普通女工,懷了宋川之後就偷偷回到農村,獨自忍著白眼歧視將宋川養到了十歲。宋川相信如果不是他媽媽病逝他大概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誰,他媽媽是個平庸卻堅韌的女人。那段時間他總是想如果爸爸能早點來,如果他一直有爸爸,那他媽媽是不是不會死?
所以即使宋紀坤將身份尷尬的宋川領回宋家他也沒有半點感激。但現在他是應該感激的,宋紀坤至少讓他遇到了俞忱遠。
16歲的俞忱遠第一次出現在宋川面前是他到宋家的第三天傍晚,那時俞忱遠剛上高一,因為軍訓一個星期回來一次,而他回來的時候正到遇到在翻牆逃走的宋川。
10歲的宋川從並不算高的圍牆翻出去,正好撞上俞忱遠的腳踏車,他還順口罵了一句髒話。
“你就是宋川,對吧!有門不走卻翻牆,你屬猴的嗎?”
這是俞忱遠對宋川說的第一句,伴著少年燦爛的笑臉,然後他就被俞忱遠又扛回他剛剛逃走的‘家’。
之後很多年宋川願意稱那為‘家’都是因為那裡有俞忱遠在,那個第一眼就對他笑的少年,沒有冷漠的打量,也沒有睥睨的同情。即使現在他依然還能清晰地想起那時陽光下的少年身影,彷彿他們還是在大街小巷並肩牽手的年齡。
“宋川,中午吃什麼?”
宋川抬頭見坐對桌的妹子朝他這邊直起腦袋,他才發現時間已經臨近中午,而整個上午他什麼都沒做出來。
不等他回答,坐在旁邊的男同事立即插話進來,“樓下新開了一家餐廳,一起去試試毒?”
宋川對吃向來很隨意,尤其是在外面,這時旁邊另外兩個同事立即應聲。
“好啊,好啊!聽說生意火爆。”
“新店打折厲害吧,樓下的勇士說味道一般。”
“宋川只差你一票就去了。”
起頭的男同事用殷切的目光望向宋川,宋川想了想點頭回道:“那去吧。”他一錘定音,幾人掐著點下樓。
都是新入職的實習生,年齡也都差不多,這幾人平時就愛湊一起,所以一起吃飯氣氛也很自然。宋川對桌的妹子下意識地等他入座之後才選了他旁邊的位置,他很紳士地替妹子遞茶杯,妹子嘴角彎起一抹羞赧的淺笑,小聲地說:“謝謝。”
宋川並不應聲,只是默默地繼續給其他人遞茶杯,意思很明顯,他並沒有對妹子特殊照顧,他也不想造成他人這樣的誤解。曾經在他剛剛踏進青春期的時候,他也想過將來要找個多漂亮的老婆之類的問題,可那些念頭似乎只在他的青春期裡一閃而過,等他發覺他有喜歡的人時,那個人已經就已經是男人了,還是每天都陪在他身邊的人。那時他驚慌不已,每天都糾結在是直接告訴俞忱遠還是直接推倒俞忱遠之間掙扎。久而久之下來,他的感情世界就只剩下兩種人,一種是俞忱遠,另一種是覬覦俞忱遠的人。
等了十分鐘開始上菜,宋川正好接到俞忱遠的電話,他自然地起身走到無人的過道里接聽。
“哥,你的事完了?”宋川不想問禮服試完了這種問題,因為問下去會是繼續問合不合身,好不好看,又不是為他穿的,問了他難受。
“完了,你吃飯了嗎?”
“正要吃,晚上回家吃飯嗎?我買菜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