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回頭等著我說話。我遲疑片刻,問燕紹雲:“皇上,我的兩名侍女到哪兒去了,我想要她們跟隨!”燕紹雲淡淡地說:“這兩個丫頭處處帶壞你,朕已領人把她們二人遣回大宛去了。”我臉色一變,他又道:“放心,宮裡有的是宮女,等你回去後,整個宮裡的侍女隨你挑。”我冷冷地說:“皇上,我什麼都不要,只要那兩個侍女。”
他臉色一沉,想也不想就喝道:“不行!”
我站起身,他一把按下我,怒道:“你要幹什麼?”我推開他,說:“即然她們要回大宛,那我也跟著回大宛好了。”他一把抱起我,把我按倒在旁邊的小床上,“你休想,有朕在,你哪裡也別想去,給朕乖乖地回京城。”我掙扎著坐起,直視著他:“皇上,我別的要求沒有,只有這一個,請皇上成全。”他瞪著我,沉默不語,我又委屈地說:“皇上,依依瑪是大宛人,遠嫁中原連一個說貼心話的人都找不到,難道皇上想把我悶死在皇宮裡?”說著眼淚又掉了下來。他嘆一口氣,道:“不是朕不想讓她們隨你一起回京,而是這兩個丫頭武功高強,朕害怕她們又悄悄帶走你逃走。”
我忙說:“皇上,她們再厲害,也厲害不過大內侍衛啊。”他看著我,好似在思考,然後才不甘不願地點了點頭,扯開車上的簾子,對下面的黃道遠說:“去讓那兩個丫頭跟來吧。”
我心裡終於鬆了口氣,看著又重新啟動的馬車,和道路兩旁慢慢後移的建築,心裡又是一陣悲痛。燕門關,這裡雖然生活艱辛了些,雖然時常想念無雙,但也是我過得最為快樂了的了,自由又安心。但是,這一切又要離我遠去了,心裡好不悲痛。而南宮遠,心中最為蒙朧的愛意,也將隨著時間的消逝慢慢變淡。只是不知他能否也和我一樣慢慢忘卻我呢?
隊伍走了一會後,忽然聽到後面傳來陣陣馬蹄聲,還遠遠傳來呼喊聲:“停下,停下!”
我大驚,這個聲音,好像是南宮遠的?他不是醉了嗎?怎麼跑來了。燕紹雲臉色也一變,看了我一眼,對探進腦袋的黃道遠擺擺手,示意停下。然後車子停了,他伍也跟著停下。皇帝拉開簾子,冷冷地看著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南宮遠,問:“你不是喝醉了嗎?怎麼又跑出來了,是你欺君,還是你手下的人瞞上啊?”
南宮遠身穿雪白皮裘,頭戴北方人常見的氈帽,嘴裡喘著粗氣,一手勒著馬,一手抱著一個包裹,說:“皇上,臣今天睡晚了,沒有親自送皇上娘娘起程,請皇上責罰。”我心裡一驚,他來就是為了說這些的嗎?只怕不會這麼簡單吧。燕紹雲臉色變了幾變,但還是面無表情地說:“你呀,怎麼這麼較真呢,朕不會怪罪你的,你就回去吧。”
南宮遠忽然下了馬,跪了下來,開啟手裡的包裹,裡面赫然是軍符和頭盔。“皇上,臣震守邊關多年,對朝庭一直忠心耿耿。臣的忠心日月可鑑,臣願永遠震守我大燕邊鏡,誓不讓外賊踏入我大燕一步。但現在臣的雙親年邁體衰,而臣又是家中獨子,臣不忍心見他們孤苦一生,臣想,辭去護國候和所有爵位,回老家侍奉雙親,以敬孝道。請皇上成全!”
我忍不住撫著胸口,他說的是真的嗎?他才三十多歲啊,正是大展宏圖之時,怎麼會忽然想辭去將軍之職,為了什麼呢?他可是國家的棟樑之材啊,這樣年紀輕輕地就離開,對大燕將是不可估量的損失。而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我不敢看他深沉又絕望深幽的目光,他的心思我怎能不瞭解呢,但是,為了一個不值得的我,何苦呢?
燕紹雲也驚訝,臉上出現不捨和嘆息,嘆口氣說:“南宮,你請辭的理由應該絕對不會是這個吧。怎麼,你當朕是狡免死走狗烹的那種人了?”
南宮遠抬起頭來,看著他,又看著我,眼裡有著絕望和堅定,說:“皇上英明果決,又心懷仁慈,臣能為皇上效力是臣的榮幸。但是臣確實有不得已的苦衷,請皇上成全!”
燕紹雲雙眼深沉看不出心緒,只是一雙細長的眼時不時的瞟向我,我心裡一驚,他,好像很生氣?但也不敢任意開口。只好等著接下來的發展了。
“到底是為了何事啊?南宮,說走就走?你知道嗎?你可是大燕的宏股重臣,大燕可少不了你啊。”
“臣謝皇上的誇講,臣愧不敢當!臣肯請皇上成全臣的一片孝心!”
“你讓朕真的好為難啊。不準呢,朕豈不日冷酷無情了,準呢,朕又白白損失了一員將才啊。”燕紹雲扼攙地撫著下巴。突然想了一會兒,再擊掌說:“嘆,既然你心意已決,那朕也不好再勉強了,好吧,朕就允了。”南宮遠又朝他磕著。最後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