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極大的滿足。今晚的宵禮,她跪拜在真主的面前,喜淚縱橫,如醉如痴:“主啊!……”
老姑媽勞苦功高,人困馬乏,收拾了桌椅碗碟之後,全身的骨頭架子都快散了,倒在南房的床上就爬不起來,鼾聲如雷。
韓子奇也在書房的沙發上躺下了。他欠下的兒女的又一樁債務也已經償還了,他累了,該歇一歇了。這一天,比當年“覽玉盛會”的三天還累人,也許是因為老了,年歲不饒人!
()
西廂房裡,新月卻還沒有入睡。這一天,她太興奮了。她還是平生第一次身臨其境地參加別人的婚禮,在這之前,只是在小說裡、電影中、舞臺上見到過,卻完全不同。《祝福》裡,賀老六和祥林嫂的婚禮是那樣的:坐花轎,吹喇叭,一個長袍馬褂,一個蒙著紅蓋頭,“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簡·愛》裡,羅徹斯特和簡·愛的婚禮是那樣的:坐著馬車去教堂,一個穿著黑禮服,一個披著白色的婚紗,穿著聖袍的牧師站在聖壇前的欄杆旁,用低沉而神聖的語調發問:“你願意娶這個女人為妻嗎?……”《巴黎聖母院》裡,在“乞丐王國”中舉行的那場婚禮則荒誕離奇得近乎鬧劇:差點兒被吊死的詩人格蘭古瓦從絞架上放下來,乞丐王把兩隻手分別放在詩人和吉卜賽姑娘埃絲美拉達的額頭上:“兄弟,她就是你的妻子;妹妹,他就是你的丈夫。定期四年。去吧!”今天的婚禮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