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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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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秋思臉上泛起了笑容,老師的話無疑給她那被重重繩索捆著而又試圖掙扎的思想鬆了綁。既然愛情不受“階級”的限制,她還怕什麼?“就是嘛,愛情是每個人應有的權利,想愛誰愛誰,誰也無權干涉!楚老師,您說呢?”她的眼中閃耀著青春的光彩,熱切地望著她所愛戀的人。“您說呢”三個字並不是簡單的發問,而是要牽動他的心,讓他更主動地袒露情懷,一個女孩子總不好先說“我愛你”。

然而很遺憾,楚雁潮自有楚雁潮的思路,並不由她牽著走。

“愛情當然是每個人的權利,但它很神聖,決不可濫用!濫施情感,必然葬送了最純真、最珍貴的愛情!愛情對於人,就像生命。古人很崇尚‘士為知己者死’,但也不能為一時衝動便輕易獻身,那樣並沒有什麼價值。‘知己’應該是一種很高的精神境界,而且是雙方面的、缺一不可的……”

謝秋思熾熱的心冷卻了!楚老師雖然一個字也沒說到對她的情感,但字字都在告訴她,在他們之間並不存在那種“神聖”的東西。謝秋思俊美的外貌和纏綿的情感都沒有牽動他的心!難道他是一個無情的人嗎?不,無情怎麼會這樣談論愛情?也許他的心目中已經有了更理想、更完美的“知己”?那應該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愛情,是一種信仰,”楚雁潮踏著亭邊的積雪,緩緩地說,“它貯存在人最珍貴、最真誠的地方——貯存在心裡,它和生命同在,和靈魂同在……”

雪花飄飄。小亭周圍的雪地上,兩雙腳留下兩串印痕。週而復始,各人踏著自己的腳印。一男一女,談論著一個並非存在於他們之間的、虛虛幻幻而又實實在在的神物:愛情。

1961年12月28日,北京大學校務委員會稽核了關於楚雁潮等教師的職稱確定與提升問題的報審材料。

西語系黨總支委員兼英語專業二年級班長鄭曉京列席了會議。

根據1960年頒發的有關檔案有關條款:(三)高等學校教師必須接受共產黨的領導,擁護社會主義制度和社會主義建設總路線,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貫徹執行黨的教育方針,努力做好教學、生產勞動、科學研究和思想政治教育工作;歷史清楚,思想作風好,努力學習馬克思列寧主義和毛澤東著作,不斷提高馬克思列於主義的理論水平,積極參加勞動鍛鍊,自覺地進行思想改造,不斷提高思想政治覺悟和共產主義道德品質的修養。

(五)合於本規定第三條要求,並且具備下列各項條件的助教,根據工作需要,可提升為講師:1。已經熟練地擔任助教工作,成績優良;2。掌握了本專業必需的理論知識和實際知識與技能,能夠獨立講授某門課程,並且有一定的科學研究能力;3。掌握一門外國語,能夠順利地閱讀本專業的書籍會議透過了對其他教師職稱的確定或提升,但對楚雁潮卻展開了爭論。

多數委員認為:楚雁潮作為嚴教授的助教,一年來工作成績極為突出。實際上,在嚴教授健康狀況極差、根本不能授課的情況下,他完全獨立地講授英語課程,表現出出色的才幹,並且具有很大潛力。在英語教學和對中國文學、外國文學的研究、講述中,都有獨到的見解。他已經完全具備提升為講師的條件。

但是,這些畢竟都是第二位的,必須隸屬於“合乎本規定第三條要求”的前提下。當然也沒有人認為楚雁潮反對黨的領導和“鼓足幹勁,力爭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設社會主義”的總路線,但“歷史清楚”這一條一旦被鄭曉京十分顯眼地提出來,就誰也說不清楚了。況且還有“思想作風好”,他夠不夠,可以討論嘛……

少數壓倒了多數,結果楚雁潮的提升未獲透過。他將繼續以“助教”的身份做講師的工作而實際上必須完全頂替嚴教授。

楚雁潮本人是沒有資格聽會的,等他知道了這個結果,命運已經被決定了。他感到蒙受了一次無法容忍的侮辱!不是因為那一點兒和工資待遇的差別,而是“名”,他和許多知識分子一樣,不可能不十分珍重自己的“名”。既然我沒有做講師的資格,為什麼還要我獨立授課?不能另請高明嗎?但是,他一想到恩師嚴教授,滿腔的怒氣卻又不能發作。嚴教授也是校務委員,雖因病未能出席,但會議的決定也“代表”了他。嚴教授是他最尊敬的老師,他是嚴教授最喜愛的學生。兩年前,他畢業的時候,外文出版社點名來要,嚴教授猶豫再三,儘管認為外文出版社是個非常理想的去向,還是建議他留在母校,先幫老師幾年,因為北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