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澤一怔,王子師不就是王允的表字嗎,在豫州時,劉澤曾在王允手下共事,雖然時間不長,但王允這個人剛直不阿,一身正氣,也曾給他留下過深刻的印象。何況劉澤對王允的認識不僅僅是這點,後來王允在董卓帳下,忍辱負重,設下連環計,除掉了禍國殃民的奸賊董卓,算得上是大漢朝的最後一位功臣了。卻不知盧植現在提到他是何意,不過方才酒宴之上,也略略耳聞王允之事,只是還來不及細問。
盧植道:“你一直在前線,朝中之事可能不知,王子師在豫州任上之時,也同樣繳獲了十常侍通敵的罪證,可惜他沒有你考慮的那麼遠,直接上奏摺彈劾張讓等人。皇上當時也是震怒不己,但張讓是何其的狡詐圓滑,不僅不承認自己的罪行,反誣陷王允忌妒陷害他。一番花言巧語矇蔽了聖上,最後不但張讓沒事,王允反而因誣陷之事鋃鐺入獄。本來上個月大赦天下,王允已脫罪出獄官復原職,不料張讓他們依舊懷恨在心,不肯善罷甘休,羅織了一個罪名,又將王允打入了死牢之中,一心想要治他於死地。我與何大將軍、楊司徒、袁太僕等人聯名上奏,為王允求情,只是張讓等人從中做梗,皇上一直沒有答應。”
劉澤知道王允這次倒不會出事,否則那麼精采的連環計可就沒了總策劃,只是他不能明說,只是道:“老師放心吧,皇甫車騎攜勝回京,若他上書求情,皇上倒也不可能駁了面子,王子師應保無虞。”
盧植點點頭,道:“潤德言之有理,以義真的資望,營救子師出獄希望很大。現在象子師這樣的不畏強權耿直正氣的清流之士不是太多而是太少了,只要能相救的我們都應當全力以赴地去施救。”
“王子師也是太心急了,要知道扳倒十常侍可不是那些麼容易的事,盤根錯節,牽一髮而動全身,沒有合適的機會千萬不可冒然行事,事不成反受其禍。”劉澤對王允的衝動也是扼腕嘆息。
盧植嘆道:“黃巾雖平,奈何閹豎橫行依舊,大漢興復之日遙遙無期。”
劉澤想起蔡邕之事,向盧植問道:“卻不知蔡老師可曾復職?是否還在京城?”
盧植嘆息一聲道:“雖然黨禁已解,但皇上在西園公然賣官鬻爵,無論是三公九卿還是刺史太守,公然標價售賣,二千石的標到了二千萬錢,六百石的縣令也要價六百萬錢,就算是晉級升遷也得至少付三到四成,想不到這朝堂公然成了市肆,官位淪為商品,可悲可嘆!蔡伯喈兩袖清風,囊中羞澀,又那裡拿得出這麼多錢來買官?不過就算他拿得出,以伯喈的脾氣,斷不肯為之,去年長女昭姬出嫁之後,他在京城盤桓數月,心灰意冷,於數月前離京返回老家陳留去了。”
劉澤心中黯然一嘆,這個結果並沒有出他的意料之外,但聽得蔡琰出嫁,他的心依然還是有一絲莫名的顫動,為了遮掩一下他失落的情緒,劉澤端起茶碗來喝了一口,卻發現茶已是冰涼。
人走茶涼!劉澤心中默默地念著,長長地嘆息一聲:“去年徵黃巾之時,皇甫車騎上疏皇上請求捐出西園良馬及財物以壯軍心,想不到黃巾剛剛平定,皇上就急於撈回損失,變本加厲,更勝一籌,只怕長此以往,國將不國。”
師徒二人嗟嘆萬分,卻也再無話可說,這朝庭的**但凡明眼人沒一個看不出來,何況是他們呢?只是看透是一回事,想要改變又是另一回事,以他們現在的地位,也就只能在密室中發發牢騷罷了,換到大街上去說,只怕會招來殺身之禍。
盧植道:“以潤德你現在的身份地位,若再住在店鋪裡恐不太合適,不如暫居在我府中,等候皇上龍體痊癒再行上朝。”盧植府邸並不太大,劉澤這麼一行人要住在這裡可不太方便,
劉澤推託道:“老師放心,店鋪裡雖然不能住了,但學生在洛陽城裡還有多套的房產,隨便挑一處住下便是,本來還想給老師換一座府邸的,只是怕老師不接受不敢相贈。”
盧植一拍腦袋,道:“看來為師倒是糊塗了,你潤德可是洛陽城裡數一數二的富商,還能沒有住的地方?為師這兒雖然破蔽點,但也住得習慣了,這不勞你破費了。貧賤不改其志,富貴不易其心,希望你能牢記於心。”
劉澤起身而拜:“學生謹遵恩師教誨,告辭了。”
在洛陽城裡,劉澤倒是買了幾套房產,除了賈詡住了一套外,還空閒著幾套,不過劉澤出了盧府之後,並沒有先到住處,而是直奔福源莊而去。張飛喝醉了,騎不得馬,用馬車拉了回去。行到福源莊門口,卻見大門緊鎖,空無一人,劉澤暗暗心驚,這是神馬情況?所幸匯通天下錢莊離此不遠,劉澤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