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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娑暈奶車墓畢祝���蠢唇��齙酶�靡哺�晟啤?梢運擔�洩�糯�某靄媸亂底運�嵌�絲�績D―加上作為先驅者的馮夢龍等人――才逐漸擺脫了光賠不賺、以及顏如玉、黃金屋、千鍾粟之類的浪漫空想,慢慢步入市場化的商品經濟的良好迴圈。

隨園食事及其他(11)

寫作序言及碑、傳、墓誌之類,在袁枚一生所掙下的萬貫家產中也佔到了相當的比重。這很大程度上得益於他的知名度,以及傳神的文筆。“五十年中,賣文潤筆,竟有一篇墓誌,而贈銀鉅萬者”。(《隨園軼事》)這樣驚人的稿費收入自然遠勝在朝廷做官了,但我懷疑多半出自後人的附會與誇張。比較切合實際的估計是每篇一百兩到數百兩不等。這裡必要提到的兩個人物是董怡亭觀察與鮑肯園參議,作為袁生平筆墨業務上的兩位最大客戶,為一篇墓誌銘和一篇傳記曾分別付給他一千兩銀子作為酬金,讓袁喜出望外、進而深銘感佩,甚至臨終前還不忘將兩人名字寫入遺囑裡,大大頌揚了一番。可見上述鉅萬云云,顯然出於商業策略上的自我炒作。就像今天請歌星出臺開演唱會動輒一二十萬,而且還要求是稅後的,自抬身價,私下裡一般最多半數即可成交。不過傳聞中從前一個姓安的淮揚鹽商附庸風雅,出巨資重刻孫過庭《書譜》,託人向袁索跋。袁僅以“乾隆五十七年某月某日隨園袁某印可,時年七十有七”幾個字予以打發,就毫不留情地一下宰了他兩千兩銀子,這事倒有些可能。對有錢的呆佬下手不妨可以重一些,這似乎符合袁平時的一貫作風。

就像世界銀行的金融寡頭們千方百計四處尋找專案投資,如何加速手中資金的運作與流動,也成為袁吟風弄月之餘必須時常考慮的一個問題。他的選擇物件是前面提到過的文壇好友兼淮上鉅商程魚門。透過對全集的細心閱讀,我發現自袁退隱之日起,一筆數目為五千兩銀子的鉅款就以月利二分的高息放在程揚州的鹽行。還有一部分在恩師尹繼善的兩江總督府的帳上,不過利息可能要低一些。剩下的這些由親戚兼財務專家汪芝圃主持,或投資實業,或短期放貸。我們不難想象這樣良性的、有著政治與人情關係雙重保險的金融運作產生的效益。程那裡的錢後來最後雖因主人整天耽於吟風弄月、不善理財以致出了意外,但由於時間長達十幾年,袁歷年取回的利息早已超過本金數倍。因此,在幾年後程客死陝西,歸還無望,孤兒寡母哭到南京求助的壓力與事態面前,袁謀定在先,胸有成竹,當即以壯士斷腕的豪情,果斷而機敏地進行了一系列別開生面的炒作。比如效法古人毅然焚去借券(反正已是白紙一張),比如倡議為遺孀申請政府資助,比如帶頭呼籲募捐、說動陝西巡撫畢沅拿出三千兩銀子、這筆錢足夠全家人過上一輩子了。成功和一帆風順看來總是和他在一起。這些義舉在文壇與政界果然達到了預定中讓人仰懷高義、聞風心折的良好效果,何況這樣他自己就再也用不到拿出一個子兒來。

也許正是因為一生名山事業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高度與完美,認為袁是政治投機者和道德淪喪的批評仍然不少,至少在他死後很多人都這樣公開痛詆,但生前卻大多連恭維都來到及。尤其讓人難以信任的是這些人的身份──王述庵、孫星衍,還有吳嵩梁和鄭板橋等等──均為袁的生平交好甚至還有執弟子禮者。其中王昶曾經多次給袁寫肉麻的信,稱他的人品“巋然為東南人士所仰止”,說他的文章“如香象渡河,金翅擘海,足以推倒一世英豪”。死後卻大罵他“往來江湖,從者如市,大丘道廣,無論貲郎蠢夫,互相酬唱。又取英俊少年著錄為弟子,矝新門捷,蕪雜纖佻。”鄭板橋,這個在揚州初次相見時就當面吹捧,說自己幾年前在山東誤聽人傳說袁死了,痛哭了好幾天,差點都不想活了的傢伙,對同性戀的共同嗜好曾是他們友情的基礎,現在也冷嘲熱諷,還把以前主動贈袁的那首詩,刪得只剩下“室藏美婦鄰誇豔,君有奇才我不貧”兩句。更有意思的是當年的一名入室弟子,在他死後甚至連原來引以為榮的“隨園門下”的用印,也加上了兩個字,改刻為“悔作隨園門下”。昔日的崇拜者與追隨者說這樣混賬的話顯然出於內心積壓已久的自悲與忌恨。是的,也許袁活著的時候對他們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擁戴他意味著可能一生都將淹沒在他持久的光芒中,但反對他攻擊他同樣也被證明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

隨園食事及其他(12)

這裡有一件事或許值得一提,那是乾隆三十四年與外號劉駝子的劉鏞那場持續近半年的衝突。當代電視劇裡總愛把這人形容為清官,其實大大不然,《批本隨園詩話》的作者雖